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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迦叶寺

佛祖问他;“你有多么喜欢那个女孩?”

阿难答道;“我愿化作石桥,受那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淋,只求她从桥上经过。有多喜欢,一见钟情便将这斩不断的情根深种,便是倾我一生也将这因果参透。”

佛说;“阿难,你若化作石桥,那女子从桥上路过,你又能如何?片刻的欢愉过后,与你长相厮守的终是这冷雨,凄风。

后来阿难痛苦不堪,若是负了如来不负卿,便是违了禅心自己也不会自在,若是不负如来负了卿,更是伤了少女。无奈之下只能选择了不负如来不负卿。终日焚香礼佛,只是偶尔想起那藏在心底的少女,只不过洒脱的一笑。随即默念一句“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李念慈听罢紧蹙眉头久久的没有说话,良久问道:“小女子愚钝,不解这故事的深意,还请公子明示。”

又是许久,伽蓝只是一笑也没有解释,看着满树的梅花好似故意让李念慈自己去悟。

“公子,这是说痛过之后才能放下。”宁青衣缓缓的说道。

伽蓝点了点头,说道:“世间人若是痛了就能放下,也就没有那么多纷争了。说到底,“禅”就是禅,悟到深处还是禅,普度众生只不过是将这“禅”一一讲透,世人能听懂几分就会明悟几分,就会少几分争斗多几分安宁吧!”

李念慈又是深深思索了一番,还是没想通,就放弃了,说到底有些事是言语讲不通的,可能只有经历过才能知晓,才能顿悟吧!

宁青衣又将伽蓝的话语重新思索了一番,惊若天人。从表面看来眼前这个公子也就和她一般大小。绝不到弱冠年纪,却将佛法悟了个透彻,到真真实实的悟透了那经书上的因果,这份通透澄澈之心到真是第一次见。倒也有了相互计较的心思随即说道

“公子才华横溢,世所罕见,一时兴起,有几句楹联倒是想和公子讨教一翻。

“梨花一树寒气盛,落后清明。”

伽蓝笑了笑低头想了片刻道:“月色半窗冷风流,盈时过半,”

宁青衣心想,这伽蓝公子才情果然不俗,这份才华和那曲都城奉旨填词那读书人不相上下。又道“冬去春来,飞花乱穿庭树作白雪。”

宁青衣的楹联重在应景,到真是应了那句“有境无情重格律”伽蓝皱了皱眉头,朗声应道“燕回雪去,柳絮纷绕城郭似银蝶。”

二人抬头相视一笑,倒是斗了个旗鼓相当,不分伯仲。

此时,恰巧秋叶进的院中说道:“小姐,三公主,蓉娘娘听罢禅了,该回去了。

宁青衣看看天色,说道:“天色已晚,就此别过,又施了个万福。便拉着李念慈转身离去,李念慈时不时回首看一眼,好似留恋与这满院的梅香。

伽蓝在院里拱手送别。望着她们远去的背影,心底不知不觉间起了一丝涟漪。

“师兄,师傅叫你过去,”一个小沙弥着急的跑进院子里说道,路过走廊的时候差点摔倒,倒是看的伽蓝心惊不已。小沙弥气喘吁吁的望着眼前他最崇拜的师兄,师兄老是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话,但却总是觉得那些话很好听,就像师兄们做早课梵唱一般好听,师兄的笛子吹的最好听了!只不过伽蓝师兄几乎从不吹,有时候他撒泼打滚让师兄吹一段,师兄无奈之下却只是吹一小会。他很好奇师兄总是不出这个小院,有几次他问师兄:“呆在这里不闷吗?”师兄总是摸摸他的小光头,望着院子里的几株梅树不说话。

那小沙弥看着伽蓝出了禅院,摸了摸自己的光头,总觉的伽蓝师兄今天很奇怪,若说是哪里奇怪他倒是没看出来。随即他便将一份心思忘得一干二净,低头摆弄地上的蚂蚁窝。

伽蓝穿过了多个小院,到了禅院,老僧了因在巨大的佛字下面静坐,香雾缭绕,伽蓝跪坐在蒲团上,双手合十道:“师傅唤弟子何事”

了因缓缓睁开双眼,看着这个他这个慧根深种的弟子。眼神中尽是慈悲,道:“山中流水伴岁月,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自幼聪慧,可慧极必伤,师傅怕有些劫难你抗不过去,倒是多想唠叨几句。”

伽蓝直起了腰,恭敬的听着。

“以前说你,尘缘未尽,说到底不入红尘怎么才能看破红尘,整天诵经礼佛,到头来还是没有参破这经书上的因果,你明日下山去吧!去看看山下的情景也好。”说罢了因喧了句佛号。

伽蓝站起来深深地鞠了一躬,转身,出了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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