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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迦叶寺

迦叶寺本就是南唐皇家国寺,受皇家供奉,终年香火不断,又逢年关,更是人来人往,百姓纷纷求一个平安沾一份福气。佛门清净之地,倒是世人扰了佛,还是佛蒙了尘到头来谁也说不准,也不好说。

宁青衣抬头看着那巍峨的鎏金山门,门口两对朱红楹联写道:“冷冷清清雪,茫茫渺渺峰”倒是不由的想起了好多东西,当年迦叶祖师发下大志愿行万里路以证佛道,最后行至这迦叶寺,便在这迦叶寺宣扬佛法,存众生念,度众生苦厄,替众生守护平安喜乐。倒是后来世人来这迦叶寺礼佛的人,带了几分真诚,又或是临时抱佛脚,佛有没有看清倒是谁也说不准。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这读书人到真的没有骗人,这梅香确实飘了好几里远。”李念慈笑着说道,打断了宁青衣的思量。

宁青衣只是笑了笑,并未说话,天气渐暖,前夜下的雪,这两天天气大好,倒是消融了不少。只是这座山上却是大雪压径,尚未消融。怕是靠近阴面的缘故,众人这一路上倒是走的异常的艰难。宁青衣紧了紧身上的貂裘。秋叶见状脱下了身上的披风,给她披上,二人相视一笑。好似习以为常了,主仆朝夕相处多年,有些想法只有一个眼神便可以领会,倒也不算的惊奇。

众人进了山门,庭院中有几株百年梅树,冷风吹过,梅花落了一地。香炉中的香雾在整个庭院中萦绕。木鱼声伴随着僧侣的诵经声从佛殿中传了出来,这百年老寺好似在光阴蹉跎中愈发的厚重了,上了年纪的古物倒是也有了几分灵性。

迦叶寺聚集了许多善男信女,有衣衫褴褛的老人小孩,有锦衣貂裘的达官显贵,自然也有不少吟诗赏梅才子佳人。到真是一番热闹景象。有几个贵公子看见宁青衣和李念慈绝世的容颜,倒是想上前搭讪,只不过看到孔武有力的扈从之后就断了那份心思。

蓉妃被请进了因大师的小院中听禅去了,李念慈和宁青衣闲来无事在庭院中的几株百年梅树前驻足轻嗅。梅香扑鼻,透着清香。二人一路走走停停不知不觉间来到一处僻静的小院。这种清幽的小院不是普通僧侣居住的地方。二人觉的新奇倒是也没有在意,想来方丈给寺内僧侣打过招呼,她二人这一路走来,倒是无人打扰,一些年轻的和尚,远远的见到他们俩偷偷的看上几眼就绕开了。李念慈玩心大起。盯着几个路过的小和尚看,倒是把六根未净的小和尚羞红了脸。“咯咯……”李念慈银铃般的笑声传出去了很远。

宁青衣看着好笑,倒是也没说什么?

小院打扫的非常干净,树上的梅花被风吹落下来,落在地上,又被风吹到了墙角。

伽蓝在禅院中听见女子的笑声,起身,缓缓的从禅室走了出来。不由的思量可能上山礼佛的香客迷路了,才来到这偏远幽深的后院,这般想着不知不觉间,那两名女子也正从邻院走了而来,双方于拱形院门处相遇。

李念慈抬首却看见一个身穿一袭雪白长袍,胸前绣着几朵粉色梅花,长发尚未束缚,随风飘飘,在看面相,眉目清秀,温润如玉的年轻少年,到真是惊艳到李念慈了,若说这世间男子,她也见过不少,倒真的从未见过这般长袖藏云,气若苍梧,如谪仙人一般的男子。

宁青衣倒是也没有太过惊讶,早些年见过那白衣缟素的家伙,对于男生女相这是早已见怪不怪。

“两位小姐,可是来山上礼佛的,”伽蓝当下问道。

“礼佛之心不诚,倒是未敢去佛祖面前蒙尘。说来好笑,只是来寺中赏梅,倒是扰了佛门清净,打扰到公子清修了,还望公子莫怪。”宁青衣施了个万福,微笑着答道。

“小生自小在这迦叶寺长大,叫我伽蓝即可,倒是谈不上公子一说,”伽蓝说道。

李念慈心中一紧,看向伽蓝满头青丝,“公子自小便在寺中长大?可公子似乎并未遁入空门,斩断那三千烦恼丝。

伽蓝微微一笑道:“说来不怕二位姑娘笑话,我师承了因大师,只因我资质愚钝,佛缘未到,师傅说有尘缘未了,六根未净,度不了己,更救不了人,倒是一直在这寺中听晨钟暮鼓,做了个闲人罢了。

听闻伽蓝尚未出家,李念慈心中不由的一松,如此这般俏公子,若是出家了倒真的可惜了,当下心里不由的暗想道,有这般好皮囊的人想来才华肯定不差,思索了一番问道:“公子在这迦叶寺长大,想来耳濡目染对佛法肯定精通了!小女子兴起之时倒有几句佛门谶语向公子请教,倒是公子切莫怪小女子放肆了。”李念慈深深的施了个万福缓缓说道。罗裙上粉红的梨花倒是和这庭院中被风吹落的梅花相映成趣。

“小姐过誉了,小生对佛法只是一知半解,谈不上精通。”伽蓝面带微笑的说道。修养谈吐果真不一般。

“公子,佛家讲求慈悲为怀,又有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的典故,说到底这何为慈悲?”李念慈缓缓问道,脸颊微红,和那粉色的梅花交相辉映。

伽蓝皱眉思索一番,李念慈也未着急,只是静静地等着,过了许久,眉头散开,又带了几分从容和洒脱,缓缓道:“佛说万般皆苦,参不透是苦,放不下是苦,舍不得还是苦,若说什么是慈悲?若是在小生看来这世间唯有爱是慈悲。”

李念慈听罢久久没有说话,陷入了深深地沉思,时而点头,时而摇头,是否认同,就不得而知了。

宁青衣点了点头,认真的思索了一番,像是想到了什么?随即微微一笑。

又是过了许久,李念慈好似明悟了一般,扑哧一笑。

倒是惊呆了伽蓝,早些读诗经,读到“静女其姝、窈窕淑女、璀璨美人、隔水佳人却是不知何般景象,却在眼前的佳人一笑之际倒是明悟了几分,果真如书上所说那般倾国倾城。

“佛说;“万般皆空”那如何才能看破、堪破呢?”李念慈带着几分俏皮的问道,面若挑花,好似故意刁难般若一般。

伽蓝无奈的笑了,说道:“我给二位小姐讲个佛门的故事吧!佛祖的弟子阿难出家前,在路上偶遇一妙龄少女。阿难一见倾心,爱慕难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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