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袖失邻一局,一惊之后倒是不恼,笑意盈盈地将玉镯戴在手上,捡起落在地上的那片金叶抛给叶浮生,道:“郎君轻功撩,盈袖远不如也,那么这一个问题……礼王楚渊,恐生反骨。”
叶浮生眯了眯眼睛,就听她继续道:“七日前,为巩固北疆边防,皇帝下旨让端王楚煜带兵去了卫风城,是协助礼王楚渊打点军事、共抗北蛮,可俗话一山不容二虎,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在夺权。礼王楚渊虽接下旨意,让出一半大权,但于几个重要关卡上不肯松口,而且私底下调兵遣将动作频频,恐怕起兵造反就在这两个月了。”
眼里闪过冷色,叶浮生道:“多谢姑娘,第二局呢?”
“听声。”盈袖拿出三个骰子和一只竹筒,“我来摇,你来猜,猜中多少点便赢,错了便输。”
赌坊的女人可以不漂亮,但一定得精通赌技。
盈袖已经足够漂亮,而她摇骰子的动作却更好看。
手腕翻转如蝴蝶展翼,动作行云流水,直教人眼花缭乱,根本看不清她的手法,耳朵里也只有骰子撞击的声音。
叶浮生闭了眼,仔细辨认着动静,直到骰盅落定,他才睁开眼。
盈袖的手掌按在骰盅上,笑问:“郎君听明白了吗?”
“十九。”
盈袖轻笑一声:“郎君笑,三个骰子最大也不过三六同豹十八,何来的十九?”
叶浮生笑道:“因为骰盅里不止三个骰子。”
盈袖拿起骰盅,里面赫然是四个骰子,三六朝上,还有个一点。
骰盅里本来就藏有第四颗骰子,随着她手摇而与其它三个一并滚动,只是一来手势出神入化,二来四个骰子的声音几乎连成一线,鲜少有人能心细至此、耳聪如斯,听得出这分毫差异。
盈袖都要忍不住欣赏这个男人了。
她的笑意里多了几丝柔情,之前刻意显露的妩媚少了,看着更美三分:“第二个问题,葬魂宫主赫连御闭关,左护法赵冰蛾于半个月前离开迷踪岭,现在去向不明四殿主里青龙守护老巢,朱雀、白虎与玄武各奔东西……他们此番形式隐秘,我等的情报也不周全,还请见谅。”
叶浮生的眼神无波,盈袖也窥不出更多的线索。
她不知道,那人放在桌下的双手已经紧握成拳,又慢慢送开。
盈袖等了片刻不见回答,就继续道:“那么最后一局,赌生死。”
所谓生死,自然不是赌客饶生死。
盈袖完这句话,就起身转动了旁边木架上的一个花瓶。只听一声轻响,叶浮生对面那扇看似严密无缝的墙移开一个门洞。
盈袖拢了拢衣衫,又取了支新烛点燃,只手虚引:“最后一局要换个地方才能赌得开,请跟奴家来吧。”
顿了顿,她吐气如兰:“郎君若是怯了,也可换个赌法,只是这问题……也得换一个了。”
叶浮生看了她一眼,也不多话,跟着盈袖进了这条密道。
密道并不很长,但弯曲扭转得就像肠子,沿途还有不少岔路,稍不留神就要走入歧途,不晓得能不能把自己给活着转出来。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