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气已寒,可她还穿着轻薄的雪绸衣服,香肩裸现,酥胸半露,只手托腮时露出凝霜皓腕,本来就不多的亮光似乎都凝在了她的肌肤上。
屋里没点香,可她一开口,就似有暗香袭来,比花香略淡,却比酒气醉人。
女壤:“奴家盈袖,郎君想要什么?”
“情报。”顿了顿,他补充了一句,“三个问题礼王楚渊现状、葬魂宫动向、无相寺情况。”
“筹码?”
叶浮生一笑,他拿出了三片金叶,道:“够吗?”
盈袖拿起金叶摸了摸,又放回桌上:“郎君是晓得规矩的人,奴家喜欢,那么……赌法?”
“武功。”叶浮生道,“你出三局,我赢一局便答我一个问题,你赢一局便拿走一片金叶,我再补一颗上品南海明珠。”
“爽快。”盈袖笑了起来,她本来就美,这样一笑就更夺人目光,“那么按照规矩,由奴家来定这三局如何比。”
叶浮生颔首:“姑娘随意。”
盈袖的目光落在木桌正中央的烛台上,这根蜡烛只剩下不到寸许,红泪在铜台上凝了一堆,便道:“第一局,烛火熄灭之前,谁先抢到这只镯子就算谁赢。”
她从腕上摘下一只银镯,当空一抛,镯子撞上了顶壁,发出一声轻响,便向下坠来。
声起便是开局,盈袖搭在臂上的丝带如游龙出水缠向银镯,火光摇曳时拖长了影子,仿佛龙蛇抖擞,转眼就裹住了镯子。
下一刻,丝带落回眼前,盈袖的笑容却消失了。
丝带从中断裂,是在她收势之时被一片金叶割开,裹着半截丝带的银镯被力道再度抛出,叶浮生手掌在桌上一撑个,人已斜出,探手可得。
就在这刹那,盈袖一脚踢上了木桌,一只桌腿被她内力所震,陡然断开,桌面向下倾斜,叶浮生的身体也失了稳,虽立身及时,却也与那截丝带错手而过。
物品入手,盈袖笑靥如花,一边拨开丝带,一边柔声道:“承让。”
话音未落,她的手已摸到了镯子,笑容却一滞。
丝带里的确有只镯子。
但这是一只巧的玉镯,而非她的银镯,只是这屋里光线昏暗,又被丝带裹住,刚才电光火石的瞬间便没被她察觉。
叶浮生坐回椅子,抬脚将断开的桌腿踢起撑住将倾的木桌,虽然不大稳当,好歹聊胜于无。
他张开手,赫然便是盈袖那只银镯子。
叶浮生笑道:“姑娘美人如玉,这银镯雕刻虽好,到底不配凝脂,这只玉镯成色虽然一般,好在寓意上头,若不嫌弃还请笑纳。”
他一个大男人随身带着女儿家的首饰,除了撩拨谈笑,便是为了打通关窍。
行走江湖,最会骗饶莫过于风流佳人于酒酣耳热之际的轻言细语,而最容易打听线索的也莫过于聪慧女人半含半露的蛛丝马迹。
明烛赌坊里有不少女人,叶浮生在来时特意挑了只玉镯,果然派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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