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想主动且尽早从这低沉的氛围里跳出来,他又开始了逗弄霍存,说起了拈酸吃醋的话。
“我这刚刚是担心陛下的后宫里忽地多出这么多好看的小郎君来,陛下会否就不觉得郑无止这么顺眼这么好了?万一再有一个心思玲珑能给陛下解忧的,陛下恐怕要把我这里的盛宠给分走了。”
霍存见他好了就开始不正经,又开始逗弄自己了,佯怒地拍了他的头一下:“好了!你看你,又没个正形了!”
小两口又开始有说有笑起来,可是郑无止始终没把那句话问出口,他想知道,今晚,霍存还来不来赐闲宫过夜?
即便没到那一步,夜夜相拥入眠也已经成了习惯。况且霍存刚刚面临了那么大场面,耗费了太多心力,恐怕不一会儿那些回到家的大臣们就会开始为着给宗继的安排口诛笔伐了,霍存今日恐怕难得歇过一口气,晚上正是需要他慰藉的时候,若是别的时候,也肯定会来赐闲宫放松的。
可是今晚,虽然没册封入主秩维宫的正宫皇夫,可是也说得上是霍存的大婚之夜了。满后宫的郎君们谁不希望霍存到自己那里去,这可是挣面子的时候。可是正因为这一夜重要,那么多双眼睛看着,那么多张嘴等着议论,霍存去哪里,并不是可以由自己的兴致喜好来决定的,其中的牵扯关系,她需要做过周详的考量。
若是为了保险周全,她当然无疑会去向开朔的来仪宫歇下。
不过依着霍存的脾气,她还真有可能做出故意顺着自己心意来的事,倒不是她不知轻重,而是这是她宣示自己的威严不容他人侵犯,她的决定不容外物左右的个性,是作为一个皇帝的倔强跟傲气。不过能让她这么做的,也不会是他郑无止,而是,召宁宫的那位宗继了。
果然,霍存用过午膳就走了,去了理政殿处理政务。她走了晚上就没回含章殿,也没去赐闲宫。
霍存走的时候让他自便,郑无止就一直在含章殿留着,四处走走停停,打发闲暇。
一直到日落月升,他徘徊来徘徊去,都没等到霍存回到这含章殿来。天知道他多想在满天星光中看到霍存漏夜归来!因为她今晚注定不会过去赐闲宫,若是他能如愿,这便意味着霍存没有选择任何去处,即便不是他,也不会是别人。
可是事与愿违。
外头传回了消息,皇帝陛下去了来仪宫。含章殿的宫人见天色不早,过去提醒郑无止早些安置休息。他知道自己不宜再在这里泛酸气了,皇上本人都不在含章殿,他在这儿留个什么劲呢,睹物思人么?
他出了鉴中宫宫门,却没有往西拐去赐闲宫的方向,而是直接朝东边过去了,虽然一路上闲庭信步晃晃悠悠,显得还是悠闲自在的,可是却没绕弯路,确确实实直奔着召宁宫去了。
宗继知道这厮正朝着自己这边过来的时候不禁诧异不解,可是他也没管那么多。因为此刻,他对于自己的心绪和举动,更加的诧异不解。
此刻他也是已经在庭院里来来回回徘徊了好几圈,踱了这么久的步,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何如此心烦意乱,丝毫没有自己平素一向的从容淡定,雅韧如竹。
他最后实在不耐烦了,叫人在庭院里摆了桌凳,在冷风中对月独斟独饮,原本想借着冷风吹得头脑清醒一点,可是却被酒灌得越发迷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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