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若是准备回宫修养,宗继不作阻留,只是若尚有事情未处理,还不打算离开,那便别起身了,安心歇着便是。”
“的确如此,朕还有事情要与你请教。但你身体,真的还能支撑么?”霍存十分关切,不无怀疑地打量着他。
宗继故作轻松地笑着,做到赵缜让出的床边坐凳上,摁着她让她躺回去,又给她掖了掖被子。
霍存看他做了这许多动作都没什么问题,这才放心下来,叫赵缜和年懿川都出去候着,这才开始说正事。
“前段时间你饮食中发现的毒是水银,虽然每次都是少量,可是积累下来还是影响不小的,恐怕这些日子以来你状况不佳,与之也脱不开关系。”
“总归没有得逞,重点在动手的人是谁。原本你可用的人就不多,竟然还出了反水的人,实在是雪上加霜的事情,绝对不可轻易放过。”宗继避重就轻,不想再谈论自己中毒的事情,而是引着霍存去审视叛徒。
“是罗廷勇。郑无止全权负责了追查这件事,如今其后因果牵涉都已经有了详细了解。”霍存叹了一口气,无力地道。
宗继在听到郑无止负责调查此事的时候身体一僵,他那次去刑部找他说了很多让他不寒而栗如芒在背的话,他从那以后就日渐怀疑郑无止一定与某些与霍征有关并且想要针对霍存的阴谋有所牵涉。可是苦无证据,仅作猜测。
如今郑无止竟然已经在帮助霍存处理这些事情,那是否意味着他已经获得了探听霍存的机密的机会?他又会利用这机会与哪些人做出什么谋划呢?霍存又将受到什么威胁呢?
他眉间不由自主且没有察觉地带上了显而易见地带上了忧虑之色。
“太傅?”霍存见状,不明所以,又有些担心,试探性地唤了他一句。
“啊,”宗继回过神来,注意到自己的失态,调整过来,“无事,你继续说。”
霍存把自己准备询问的话都吞回肚子里去,只是听了他的话,安静地说了一个“好。”
“你可还记得,几年之前,朕还是做储君的时候,出了一起荀古案?”
“自然记得,荀古不是当初企图拥护宗室旁支的一位郡王夺嫡为储,暗中纠集军队企图逼迫先皇废黜你,禅位于那郡王的人么?我印象中,他在事发前就已经因为消息走漏被朝廷查处了。难道罗廷勇,是他同党余孽?”
“不,不是余孽为非作歹,是为寻仇。罗家与荀家乃是沾一些姻亲,当初荀家犯下纠集军队谋逆的大罪,因为还未得逞,祖上又有功勋抵罪,最终没判下株连亲戚,只是本家族灭。只是后来此事由你最后审核的时候,却改了判决,改为诛三族,恰好罗廷勇的姐姐嫁去的人家在其中,她被一同斩决了。”
“当时我应当是兼了秋官职,也确是改过这判决,却不想,给你如今添了麻烦。”宗继喃喃道,自己陷入沉思。
当初那荀古险些危及霍存,他爱徒心切,怎么甘心就这么放任他最后连个株连的惩戒都不得?更何况,若是霍存无法顺利登基,他自己的权位利益也会受到损伤。二者相加,他更是不会轻易放过荀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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