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理智告诉她她必须远离宗继,她也将自己曾经与他那些并不算深沉丰富的过往克制得极好,可是刚刚这一幕,却叫她心中产生了微微的不适。
她这些异样落到宗继眼中,被解读成为了她之于他依旧有情,他的心意,并不是完全无望的一厢情愿。不过年懿川关注点全在虚弱的宗继身上,好在没叫他注意到这些微妙的细节。
此刻清醒着的三人,皆是各怀心思。
直到已经安静下来许久的霍存一声咳嗽,打破了这间房间长久的沉默。
“咳咳”霍存的喉咙气道还是受了损伤,声音尽管能发出来,但还是微弱且沙哑。
“陛下,你醒了!”赵缜喜上眉梢,拉住她的手。
霍存脸色苍白,勉强对她撑出了一个微笑,凭着感觉转过头去寻找宗继的身影,见他正撑在桌边坐着,十分难捱的样子。
她在半昏半醒时便能嗅到身边满是太傅那干净好闻又充满男子魅力的气息,又带有些连日饮药上药留下的挥之不去的药香味,让她稍稍安心了些。此刻醒来,在这宗继的气息包围中,她刚刚那决绝争执的脾气也消了大半。
这些年,她也不是感受不出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可是面对现实毕竟是需要勇气的,逃避真相自欺欺人让她可以维持着通过太傅陪伴扶持的行为而衍生出的遐想,让她心底酝酿不断的温暖让她度过这至亲全无,无比艰难的人生几年。
刚刚那样向宗继明白求证,并打算宁缺毋滥、挥剑断情的勇气,一次就已经不易鼓起,恐怕她此生也不会再有第二次这样的勇气了。刚刚的气急厥倒,又何尝不是因为她内心深处依旧还怕面对真相,不想完全与宗继断干净而产生的逃避情绪催化使然呢?
也许,这样的藕断丝连,才是能让她尽管煎熬难过但却最长远可行的状态吧……
在对于宗继这个人上,她决定做一个糊涂的人。有时候那么清醒干什么呢,徒层烦恼罢了!
她甚至在庆幸幸好刚刚的争执被中断,他们俩不至于走到彻底陌路的境地去,这样,他们还是可以坦然相对的吧?不会以后相见都是沉默无言形同陌路的吧?
“太傅……如何?”霍存不假思索地问。
“自己都连说话的力气还没有,哪里还能关心别人!”赵缜嗔怪了她一句,满含着对她的关心。
宗继闻言亦不想让她担心,强撑着站起身子走了过来,脸上挂起和煦的笑:“陛下自己先调养好吧,刚刚真是吓坏我等了。”
霍存握着赵缜的书用了用力,示意她要坐起来。
“你还甚是虚弱,朕不该再让你无处休息……”霍存眼神微微低垂着,刚刚争吵过,她还是别扭着的,做不到与他四目对视,可话里都是为他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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