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锦换了一身黑色锦衣,大步流星地带着二十几属下,跟随一身鹅黄软裙的谭娇招摇地行步往衙门而去,两旁百姓见她自行退立一旁,其势如君临天下。
“要不要这么夸张?”他越来越觉得他和她狗仗人势的狗腿子一般无二,便觉丢脸而不自觉走在了她前面,却被她又逮回身后。
谭娇万般傲娇的表情,转身想抬头训斥不懂事的他,怎奈条件不够,只得仰头,但气势未减分毫:“干什么干什么,想谋反吗?”
谭锦找了个借口:“姐姐你走得太慢了!”
谭娇更嚣张了,右手立起大拇指指着自己,眼望所有属下:“今儿是本郡主的场子,任何人胆敢抢了风头,本郡主便让他明白此月本府是怎么拖欠各位俸禄的!”
“是是是!”众人迫于她的淫威,又加上前几日她一人大战几百山匪的壮举,谁人还敢说一个“不”字?
谭锦撇嘴,姐姐为何一会儿温柔似水,一会儿暴虐如虎?果然人间有一句话,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其言果然不虚。
片刻,衙门已至,她闯进大门时还将击鼓鸣冤的锤子抢过来扛在肩上,看着想要大打一场的样子!
“把你们的主子给我叫出来!”
雕花精刻的大堂,一块烫金红底,写着“正大光明”的匾额高高挂,谭娇绕过檀木桌案,毫不客气地坐在堂中央,依旧是一脚踩在椅上这种专属谭娇的招牌坐姿,她随手拿起桌上的惊堂木猛一拍,环视着宽阔的公堂,她有种一览众山小之感。
身穿一身胸膛纹绣祥云图案,袖边裙边纹着白色海浪蓝底官服的一衙之主弓着腰,扶着乌纱帽匆匆从偏殿出来,抬眼望一眼谭王爷的小郡主,心内是崩溃,但表面装得极好,好生跪下给她行礼:“不知郡主驾到,下官有失远迎!”
谭娇只用余光看她,对于他的如此大礼,她只轻轻嗯了一声,又缓缓道着:“前几日谭王爷在城北的飓风沟险些遇难之事想必你这个管理王城治安的衙主定是知晓的吧!”
他表示无辜,此地乃王城,光是宫外那刑部大理寺便是手眼通天,小小治安之事在朝内高官面前简直不值一提,故此此职早就被刑部包揽,他这个衙主,除了替百姓处理一些小偷小摸等芝麻绿豆的小事外,其实形同虚设,为何这个郡主还要来找他的麻烦?
她刁蛮不讲理的性格简直如雷贯耳,所以他只能打掉牙齿往肚子咽:“是,下官自然知晓!”
谭娇一声惊堂木吓得他三魂没了七魄,堂上怒喝:“城北如此的多山匪,目标如此明显,不知你是充耳不闻,还是实则与他们同为一伙?”.
“冤枉啊!”他惨叫,声音又低了很多,“谁知谭王爷要路过那里?再说谭王爷都没有说什么......”
“放肆!”谭娇似是玩惊堂木过了瘾,“你的意思是说本郡主多管闲事?再说谭王爷不路过那里,总会有人路过,你还敢给我狡辩,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立在一旁的谭锦有些想笑,但一直憋着。
衙主可没听说过谭王爷的小郡主什么时候关心过百姓疾苦,见势头不对,抬首借着喊冤,偷偷示意躲在偏殿后的师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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