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记公公教会。”平乐放低了姿态,点头应到,无论如何这都是一片好意。
瞧他们这些话恐怕早已说顺了嘴,想必她也并非是第一个被捉进来的人了,只是不知道这些人和乌啼月有着多大的牵连。
紧接着便是落锁声。
听脚步应该走远了,平乐这才将布拿下。幸而已是后半夜,除了点点星空,再无半分亮光,不然她这一路上蒙了这么久的布,指定要被光刺着眼。
她紧紧捏着藏在胸口的蝴蝶坠,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在干草堆上,随意的靠了靠,并未敢真的睡去。
“咔嚓”,门外锁被人打开了。铁链相互碰撞的声音让她瞬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看着眼前翘着兰花指,故作娇媚的老太监,不免一阵恶心。
迈着碎步朝她走来,手中的拂尘一挥,眼中泛起了光。“哎呦喂,这次的货色倒是不错,这哪儿是当宫女儿的,分明就是要进来当娘娘的。”
平乐心中恶汗,虽说父皇以前后宫里也多有年轻女子,可是都是被硬塞进去的,孤苦一生不说,最后还不能进皇陵,实在是可叹。
先不说自己不能接受一个同自己父皇年岁的人,好歹当初她也是和安子沐行过大礼的,这要是稀里糊涂被东漓王充入后宫,岂不是要遭天谴?
“是谁将你带进来的?”
“是李公公。”
怎料那太监顿时变了脸色,一脸不信得问道:“敬事房的李公公?”
“嗯,昨个儿他是这样说的。”
莫非还有别的公公带人?
眼前的老太监表情一时丰富了起来,就连细纹都被显现了出来。最后化作一声惋惜。
“好好的美人胚子,可惜了。”一边说一边摇起了头。
“公公这是何意?”
他却不答,只说了句:“马上你就知道了。”
“不知公公如何称呼?”
“称呼什么的就不必知晓了,杂家与你也只见得这一回,若是哪天你犯了事儿也别拉扯了我,若是有幸高升,也不用记得我的号。进了宫便要忘记你的来处,老老实实的干活就行了。”
“谢公公提点。”
她一直跟在那老太监身后,索性往日里常扮作小莲的模样出宫玩耍,这宫女的礼仪分寸倒也把握的十之**了。
那太监回头正巧见着平乐将头埋着,低眉顺眼,脚步轻盈,步伐稳健。
面露赞许之色,道:“原本是要领你去学学规矩的,瞧你这模样应该也是在大户人家当过差,这项便免去了。”
“多谢公公。”不知何时已经有了当下人的自觉,言语中全是顺从。
绕过了青砖石桥,穿过鹅暖石精心铺垫的羊肠小道,两边的假山错落重叠,怪石林林,流水从假山中的缝隙流出,滋养着各种奇花异草,或牵藤的,或有引蔓的,或垂山巅,或穿石峰,催带飘摇。
不知道是花衬了景,还是景衬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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