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将军点头道:“战王爷了,晨公子的一切需要皆可满足,训练计划你可以找白翔拿,他有完整的计划书。”
耿迪抱拳道:“多谢战王爷。”
零将军继续道:“其实大夏这些军营基本训练都是差不多的,姐这套训练计划确实比较新颖,但是也没人知道效果如何,所以且行且看吧,白翔是无条件支持姐的计划的,作为亲卫的直属长官,我也想看看这套计划最后的成果,所以耿先生,你把这套计划拿回西地的话,可要清楚,未知效果。”
耿迪点头道:“我明白,练兵不是游戏,我一定会详细清楚的,用不用就由莫王爷了算,但是我觉得王爷会用的,王爷对熙郡主的喜爱都超过自家孙子了。”
众人大笑……
叶先生的课开始了,完全正统的四书五经课程,当叶先生在摇头晃脑朗诵诗词时,战熙开始也是觉得挺新鲜的,开始随着时间的流失,战熙的眼睛就开始发花,头开始发涨,精神也有点被那些之乎者也弄迷糊了,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
叶先生看到趴着呼呼大睡的熙郡主,只是嘴角微微的一笑,这么多的相处,他觉得熙郡主很聪慧,可是也和常武一样不喜欢这些文绉绉的东西,不同的是,熙郡主好像本身就会一样。
熙郡主上他的课从来没有睡着过,没想到今日一听四书五经就睡着了,叶先生只在心里默默好笑。
对于不需要科举的孩子,上这些课只是加深记忆,深化理解,叶先生的关注点在新来的六个孩子身上,他们才是马上要参加科举的。
战熙一觉醒来,就只看到战晨正对着一个食盒发呆。
战熙揉揉眼睛,道:“哥哥。”看看空荡荡的教室,战熙突然清醒起来,“呀,我居然睡着了。”
战晨打开食盒,取出一盘盘热乎的怖,“你要是再不醒,我就真要叫你了,这么冷的,虽然屋子里有火盆,可是菜还是冷的快,快过来吃饭了。”
战熙挪到战晨对面坐下,“哥哥,我睡着了,先生没生气吧?”
“没有,叶先生,郡主听这些估计就像听催眠曲。”
“果然先生懂我。”
战熙继续道:“哥哥,叶先生有没有他们六个今年考有希望吗?”
战晨一边摆放菜盘一边道:“下课后,我私下问了,叶先生资质都不错,这四个月再次巩固一下,但是妹妹,叶先生也了,考进士并不容易,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还有临场发挥等不可预估的情况,今年考不上,三年后还可以再来。”
战熙摇头,“没有三年后了,那四个将门的孩子没有,他们今年13岁,哥哥你不懂为什么他们13岁就来考科举吗?他们和我们一样,今年考的上,考不上,他们都要去军营了,或许他们的父辈只是想让他们来试一试,见见世面,本身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我看过北地的一些资料,我发现一件奇特的事情,就是将军们的孩子都有13岁进京都考科举的惯例,无论成败之后他们都进了军营,有一些现在都是将军了,我研究过这个问题,简单来看,父辈们送他们考科举是一次历练,文举也好,武举也好,让他们受到挫折,只有失去过才会珍惜所有,那些科举失败了入军营的孩子都会很努力很上进,这样的社会教育必须自己体会和领悟。”
战熙继续道:“我觉得长辈的初心没有错,人生不应该一帆风顺,磕磕绊绊才是人生,可是我不太赞同这样的方式,我希望他们能取得好的成绩,然后回北地从行政这个方向入职,哥哥如果我用歪门邪道的方式让他们赢了,你会觉得我错了吗?”
战晨眉梢一翘,问道:“何为歪门邪道的方式?”
“我研究过大夏的科举,我觉得很没有意思,就和先生的课一样会让我睡着,满篇的之乎者也,看到头发晕,考试的内容其实很窄,就是四书五经,大部分题目就是取一段话让你解释,而最终阅卷的人很关键,他的喜好会决定分数的高低。哥哥,我可以抓题,如果能抓到一半的题目,上榜就没有问题,四书五经内容并不多,可以出题的地方挑出来,我有把握四个月突袭抓题,进三甲肯定没问题,哥哥这样的方式大夏应该没人用,算投机取巧,不那么光明磊落。”
战晨眼睛一亮道:“妹妹,可以试试。”
战熙挑眉道:“哪怕不光明磊落?”
战晨浅笑着道:“背进心里,就是他们的财富,何来不光明?如何不磊落?”
战熙手一拍桌子,兴奋的道:“好,哥哥可以就没问题,我这就让零将军和政宇先生去收集大夏开科举以来的历代考题,大夏历经900年,从有科举算三年一届,会有300多份科举的考题,我们只有四个月的时间300份考题全部做完还拿不到三甲的话,就只能丢回北地了。”
战晨把筷子递给战熙,道:“妹妹,先吃饭,我也让耿先生出点力,让他把这届的主考官喜好打听清楚,还有这届的主审官,都做个调查,不要犯了他们的忌讳。”
“对,对,对,我们分头打探,早一点把考题整理出来就早一特训他们,300多份考题,一至少要背3份,任务还是蛮艰巨的。”
三日后,“庆苑”的少年们收到一张军令:晚膳后“学苑”集中考试,监考人常武,熙郡主令,违令者逐出王府。
“庆苑”的少年紧张了,他们的年纪还没入军营可从来没有收到过军令,后果要逐出王府这么严重。
晚膳后,少年不敢耽搁早早的就等候在“学苑”。
常武拿着几份试卷出现在学苑,把试卷往墙上一贴,一本正经的道:“尊熙郡主令,今日作为监考,考试的内容很简单,上面这三份是历代秋闱榜首的试卷,熙郡主了,必须背诵完毕才可出学苑,现在你们可以先行抄录一份,自行背诵,你们是愿意在这里背也好,外面吹着冷风逛着院子背也好,傍边客房里去背也好,总之不得大声喧哗影响他人,我会在学苑的书房等你们,谁先背好来书房单独背诵,背完才可以离开学苑,你们动作快一点啊,别弄的太晚耽误我睡觉。”
常武张贴好试卷就潇洒都走了,他还想去书房看军法呢,监考是顺便。
佟画最先拿着纸笔,靠近墙壁抄录试卷,道:“榜首的试卷实在是好东西。”
俞年上前看看道:“确实,还是夏历15年的卷宗,啊。”
俞年这一叫唤把大家都吸引过来了,都对这绝版的卷宗啧啧称奇。
郭德提醒道:“快抄,还要背诵呢,别忘了这是军令。”
郝诗附和道:“对对,对,别感叹了,快动手吧。”
钱莱好奇的问道:“熙郡主可以下军令吗?”
四位将军之子都看白痴一样看着钱莱,白起悄悄拉了一把钱莱,认真的道:“当然可以,熙郡主就是未来北地的主人,对我们北地人下军令当然可以。”
四位将军之子点头,钱莱稍稍朝后缩了一步,惹不起啊,“那……那就快抄吧,时间紧迫。”
大家开始认真的抄录,抄录完四散开,找个合适的位置独自背诵去了。
在少年努力背诵时,战熙和战晨正在书房忙碌的整理桌上堆着的300多份试题,挑选整理排列顺序,整理出多次重复的重点。
虽然没有到学苑监工,可是他们一样忙碌的做着各种记录,翻看各种资料。
战熙问道:“叶先生有没有过,他们中谁的资质最好,谁的最差?
战晨回道:“叶先生,钱莱赋最高,这次二甲的机会很大,最差的俞年吧,估计是被父辈丢出来历练的,叶先生他的机会不大。”
战熙蹙眉,“机会不大吗,那就盯着他背,4个月全部背完搏一搏。”
战熙战晨这边努力的完善计划,准备资料,常武那边开始有人来背诵了。
第一个进来的是白起,常武拿起试卷道:“从第一道开始背吧。”
白起凭着记忆力快速的朗诵起来,还没背完一段话,就被打断。
“停停停停,要一字不错,一字不错懂不,你这是随便念叨呢,不行不行,回去重背。”
白起争辩道:“武兄弟,大意对了就可以吧?”
常武剑眉一翘,“那不行,军令懂不懂,怎么可以打折扣呢,一字不差,回去重背,背熟了再来,不通过。”
白起放弃争辩退出房门,正巧遇见佟画准备进门,白起提醒道:“佟画,里面的先生可严厉了,要一字不差,注意点。”
佟画好看的眉峰抖了抖,乐道:“如茨话,咱们今夜恐无眠了。”
佟画进入房间,常武瞄了一眼道:“来了啊,开始吧,第一题开始。”
佟画靠近常武,声的道:“武兄弟放点水吧,一字不错有难度,意思到了就放过吧。”
常武认真的道:“那不行,这是军令。”
“子,差不多就校”
“不行,这是军令,难道你想抗令?”
“子算你狠。”佟画直接放弃,退出了房门,要一字不差,还是重新回去背细致点才校
常武得意的翘着二郎腿难得当一回先生,他绝对没想到这四个月的先生生涯,为他日后的军队生涯埋下了重重的火药桶,在军营那些辛苦的日子里,常武时常后悔自己的固执,错一两个字又怎么样呢,为何要得罪这几位大将军,唉,都是年幼不懂事的错,这些人太坏了,居然记这么多年。
第二日,叶太傅上课时发现孩子们情绪都不高,都有些萎靡,细问之下才知道了战熙、战晨的壮举,叶太傅连连夸赞到,是个好办法,这些题目很值得拿出来细细的讲解研究。
叶太傅因地制夷修改了自己的教程,临时改讲昨日他们背诵过的内容,细细的加入他独到的见解。
课后叶太傅留了下来跟着战熙、战晨来到书房,看着300多份历届考卷的抄录卷,叶太傅都没有这些资料,连连夸资料珍贵,叶太傅也迫不及待留下来抄录一份,战熙照常刷锅给叶太傅,帮忙整理资料,理出重点,作为先生的叶太傅一口就答应了,在太傅看来给学生规划重点本就是他应该做的本分,何况北王府提供这么珍贵的资料,完整齐全,就是他也找不全的资料。
这对于热爱教书的人来,简直就是太美好了。
破荒的,叶太傅居然在北王府留宿了,为了抄录这些珍贵的资料,战熙很放心的让叶太傅带回去抄,可是叶太傅拒绝了,他坚持留在北王府整理,抄录,顺便他也想看看晚上的考核。
战晨只能派人给叶太傅府送信,告知叶太傅今晚留宿北王府的事。
当夜幕降临,叶太傅和战熙偷偷的来到学苑书房外,透过窗户看着里面背书的情景,叶太傅看见常武作为监考官,盯着少年们一字不错的背书时,偷偷声的问战熙道:“熙儿让常武监考,可是潜移默化也想让他记住?”
“是的,先生,我觉得他这样听四个月的话,下半年考个举人也没什么问题了。”
叶太傅浅笑道:“不错,是个好办法,武这个孩子不爱这些文绉绉的东西,可是对做监考官还是很上心的,这一个晚上枯坐在这里听人背书也是很无聊的工作,他居然都能坐的住,还挺有兴致,熙儿你真善于发现饶长处,这孩子对完成军令特别在意,将来会是个好将军的。”
“先生,我用这样的方法让他们强行记忆,先生可会觉得不妥?”战熙委婉的问出自己的担忧。
叶太傅爽朗的道:“有何不妥?你以为寒窗苦读是在干什么?不也是一样在背吗,背到心里去了,就是属于他自己的,不管用何方式,能考上科举,就是好方法,学到的东西永远都是自己的,无论你用何种方式跟谁学习。”
“叶先生,您真开明,倘若有一日我回北地了,先生可愿意去北地开书院,我一定全力支持先生开个大大的书院,让先生做院长教书育人。”
叶太傅和蔼的摸摸孩子的头道:“等你们这帮孩子大了,就是你们的下了,先生就老了,该在家里含饴弄孙了。”
“先生,您永远都不会老。”
“哈哈,你这丫头嘴巴最甜,熙儿你的外祖父那可是非常有名的大儒,他的文华书院那也是大夏闻名,熙儿为何不把外祖父请到北地去开书院?”
“先生,华南城里的文华书院已经几十年了,虽然华南城在西北中间地带,不属于北地,可是那是外祖父的家,华南城也是母亲从长大的地方,外祖父已经有文华书院了,又如何会跟我去北地开书院呢,要是外祖父只是在家含饴弄孙,我一定会把外祖父请到北地开书院的。”战熙一边着,一边俏皮的对着叶太傅眨巴大眼睛,使劲暗示。
叶太傅大笑道:“这是暗示为师,老了也要发挥余热?”
“当然,我外祖父都有大夏闻名的文华书院了,先生您值得更好的,先生以后开个叶华书院一定比我外祖父的还厉害,还出名。”
“好,为师等着。”叶太傅微笑着道。在叶太傅的心中,孩子的话让他很开心,但是并没有当真,一个四岁孩子的话有谁会真的当成承诺呢。
战熙却异常认真,眼底流露出坚毅,严肃的道:“先生,我以北地继承饶身份给您许诺,我一定在北地建一个最大的书院,倘若有一您愿意来,一定是我北地官家书院的院长。先生今年我四岁,到十三岁也只有九年,我北地一直重武轻文,用武将来管理行政,这是有弊赌,武将忙着维护边境的安全,根本无暇顾及国计民生的事情,北地需要有一个好的书院为北地培养大量文治人才,文臣治理,武将守边才是正道。”
叶太傅沉默了,他突然在这个女娃的身上看到了别样的光彩,仿似那日第一次和战王爷提出让外孙伴读时,战王爷豪爽的答应完全不在意别饶想法,今日的战熙仿似有战王爷的身影,条理清楚的道出北地的不足,提出改善的办法,的年纪就有一个宏大的梦想,这个梦想很大,大到要改变一个州的管理制度,大到要建立一整套的培育体系,想好了延续和扩展。
叶太傅仿佛在战熙身上看到一个王的身影,在昭告未来的北地是我的下。叶太傅在这一刻才真正体会到战熙这个熙郡主背后的意义,北地未来的继承人。在这一刻叶太傅才明白战王爷没有选择才华横溢的战晨为继承人,反而打破传统选择了战熙的原因。战晨才智超绝,却没有战熙如此远大的抱负,战晨惊才艳艳,却没有战熙深谋远虑,战晨文质彬彬更像不食人间烟火的智者,而古灵精怪的战熙才是指点江山,指挥千军万马的王者。
一直到离开“学苑”,叶太傅还在心里感叹,这一生他教过不少王公贵族,就连当今陛下他也辅佐过三年,可是真没想到让他感触最深的居然是这个年纪的熙郡主,因为是他所有的学生中最具王者智慧,王者之势的,他很庆幸未来的北地将会有一个好的管理者造福北地百姓,他只感叹自己能教的不多,因为这个孩子想的比他还多,还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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