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年,常武就被送去考秀才了,被叶太傅教过的学生,学识还是靠谱的,很顺利常武就考取了秀才,拿着秀才的推荐信,常武兴奋的对战晨道:“战晨,我考上了,你看,有推荐信了。”
战晨继续看手中的书,眉毛都没动一下,亲和的道:“好好收着,考举人要用的。”
常武兴奋的脸垮了下来,“就不能让人高兴一会嘛。”
“当然可以,给你父亲和爷爷去信了吗?考上秀才了让他们高兴高兴。”
这一,常武又兴奋起来了:“当然,奶奶一早就派快马送信去了。”
“怎么样?被家人夸赞的感觉,是不是很好?”
“太好了,奶奶和母亲的笑是我从来没看到过的。”
战晨抬头看着常武认真的道:“这就是荣誉感,你让你的家人骄傲。”
常武难得的有点不好意思,“战晨,只是秀才而已。”
战晨浅笑,“知道不足是好事,努力考个举人。”
常武认真严肃的道:“我明白的,我会努力的。”
战晨声音温润的道:“北地重武轻文,但是常武,文不是不重要的,在战场上文智取胜往往比蛮力更有用,所以我要求你学文,不是故意为难你,希望你明白把文学好了,你能走的更远。”
常武点头神情认真。
夏历956年4月1日
北王府迎来了特殊的车队,北地的子们到了。
今年有三年一度的科举,北地的少年们也要提早半年到京都备考,往年北王府都会照顾北地将军们的孩子,给备考的少年们提供住宿。今年比较特殊,北王府有家学,又是由叶太傅这样的文坛泰斗授课,北地子都渴望能得叶太傅指点一二。
过完正月十五北地的子们就出发了,带足一年的装束,队伍拉的很长,行程比较慢,足足走了一个月才从北地到达京都。
战晨做为北王府的大公子代表北王府迎接了北地的子,而战熙就是跟着哥哥看热闹,对于北地将军们的孩子来访,战熙还是高度关注的,那都是以后她的兵啊,大眼睛眨巴眨巴可爱的看着众人。
这次北地来了六个少年,有四个是北地将军的孩子,佟将军的孩子佟画13岁、俞将军的孩子俞年13岁、郭将军的孩子郭德13岁、郝将军家的孩子郝诗13岁,还有两个是北地大家族的孩子,北地有五大家族,这两个孩子来自其中的两个家族,白氏家族白起13岁、钱氏家族钱莱13岁。
北地的大家族因为仰慕叶太傅求到了北地将军那里,北地将军给北王府请示,战熙手一挥同意了,但是吃住的费用自理,毕竟不是北王府的人,提供方便可以,但是钱自己掏,大家族的孩子不缺钱,双方都很满意这样的安排。
北地的子来到了北王府,第一次进王府还是有些拘谨的,零将军把这帮少年领着到了正堂,零将军介绍道:“这是我们北王府的主子,战晨公子,战熙郡主。”
少年们异口同声的抱拳请安道:“熙郡主,晨公子康吉。”
战晨首先抱拳回礼道:“康吉,欢迎大家来到北王府,接下来的日子大家将一起生活,北王府有些规矩,我就先给大家明一下。因为是集体生活,所以不会为你们单独配院子,北王府将“庆苑”整理出来了,是个三进的院子,一共有12间厢房,三个正堂,带厨房,你们每人可以占2间房,建议你们下人不要带那么多,留个厮或者护卫传个信跑个腿就可以了,北王府会为你们提供打扫,换洗的婆子丫鬟,厮护卫也不缺。”
“北王府的作息时间一下,每日早晨6时起晨跑1个时,7时早饭,8时学苑上课,11点半下课,12点午饭,下午2点武学课2个时,其他时间自由活动。我知道你们这次都是来考文举的,但是在我北王府住就要守我们的规矩,集体活动必须参加。自由时间可以多出去结交同届考试的举人朋友,北王府不对你们的交友出行做任何限制,但是夜晚关府门是12点,希望你们务必在12点前回北王府,如若要留宿在外请务必派人回来通报一声,免得我北王府半夜到处寻人。明白了吗?”
少年们点头回道:“明白了。”
战晨继续道:“有任何需要可以给福管家,内院生活这块也可以跟福嬷嬷,北王府会尽量满足你们的生活需求,但是半夜饿了想吃东西的话,12点过后就不提供了,厨房里让自己的下人做吧。”
少年们都笑了起来。战晨接着道:“外出要注意言行,京都贵人多,不得在外惹事,但是北王府也不怕事,倘若在外被人欺负了,北王府会为你出头。前提是你没有错。”
少年们当然明白这个道理都点头称是。
“如此,大家就慢慢熟悉吧,我让零将军先带大家去安置下来。”
“等等。”战熙插话道:“你两自费的钱交上来。”战熙迈着短腿跑到白起和钱莱身边,伸出手讨要。
傍边四位少年看的非常惊奇,战熙大辣辣的道:“亲兄弟明算账,和你们没关系,你们的父亲为我北王府效力,照顾你们免费,但是大家族的子弟当初好了,北王府代为照顾你们在京都的生活,生活开销你们自理,包含上叶太傅课的资源共享,要交1000两银子一个人,一直照菇你们离开京都。我这收1000两是按10个月算的,8月秋闱,2月春闱,有问题吗?”
“咳咳……”零将军假咳了几声提醒道:“姐,要是秋闱没考上的话就没有春闱了。”
战熙背着手,深沉的道:“能上叶太傅的课,就是叶太傅的弟子了,如果连秋闱也考不上,可别在我北王府里上过家学,不管是二甲还是三甲,你们给我考个甲回来就可以了,要是你们不用功读书,我就用军法治你们。”
战熙象征性的握起拳头挥一挥。
众人都忍俊不禁,被战熙狐假虎威的模样给懵住了,想想又觉得女娃好可爱,好想摸摸头,可是这是郡主不得冒犯,白起和钱莱当然也是有长辈交代过这件事的,早早的就准备好了银票,只是没想到,熙郡主第一时间就索要。
两人立刻从衣袋里掏出银票递给战熙,同声道:“是,长辈们有交代,到了北王府一切听从公子,姐的安排。”
战熙笑嘻嘻的接过银票,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嘴角微勾,声音糯糯的道:“如此就好,现在开始你们和他们一样,都是我北王府会庇护的人,叶太傅那里我们已经谈好了,明日开始会专门安排科举的课程,都回去收拾收拾东西,明日就开始在北王府的生活。”
福管家把少年们带去安置了,战熙忍不住问零将军道:“零将军,白起,白氏家族和白翔叔叔有关系吗?”
零将军回道:“可有可无。”
战熙蹙眉不解的道:“何解?”
零将军好像想到了什么,微笑着答:“白翔将军确实是北地第二大家族白氏家族的嫡系出生,可是13岁时就被逐出了家族,这在北地不是秘密,机缘巧合得辉世子赏识,一直跟随辉世子。白氏家族好像有祖训,子弟不得参军,毕竟一入军籍终生军户,将来他的后代也必须从军的,估计就是因为这个原因白氏族长才将白将军从白氏家谱中除名了。所以白将军确实是白氏家族的血脉,但是现在白氏家族已经不承认他了。”
战熙有一些难过,记得白翔过父亲将他赶出了家,但是她完全没想到是族谱除名这么严重的。
战熙也不知道当梦想和现实、家庭发生冲突的时候该如何选择,这是一个可以辩论却没有办法分辨对错的话题。
战熙看看零将军,嘴巴一撅,低声问道:“零将军,你还有家人在北地吗?”战熙突然想到零将军居然姓战,这个姓氏在北地只有北王府一家。
零将军声音平静的道:“没有了,属下是在孤儿营长大的,有一年考核属下拿邻一,正好战王爷在监考,属下没有名字只有编号,战王爷就给属下取了个名字,从此属下就叫战零。”
战熙跑着上前,抱住零将军的大长腿,大声的道:“我们就是你的家人,以后别人再问你家人在哪里,你可以大声的在北王府。”战熙扬起头,看着零将军,展示出老虎的气势威胁道:“记住了没,这是军令。”
零将军低下头,看着还不到他腰的不点,用威胁的语调着暖心的话,零将军是感动的,声音和蔼的道:“属下记住了,谢谢姐。”
战熙安慰了零将军又跑回战晨身边,将刚刚收到的银票递给战晨,声音糯糯的道:“哥哥,拿着,这一年北王府的开销有着落了。
“妹妹,为何要当着众饶面讨要呢,私下再要不好吗?”
战熙糯糯的回答:“哥哥,你知道男人和男人在一起最怕什么吗?”
战晨凝眉沉思,不解的摇摇头,就连零将军也一头雾水。
战熙道:“怕争,我们家一下来了6个人,还都是男人,他们现在就存在地位的差异,比如将门的孩子到北王府会觉得应该的,北王府照顾他们是应该的,而大家族的孩子或许会唯唯诺诺带着卑微的心,我不希望等这些事情发生了再来改变,将门的孩子不能高人一等,大家族的孩子也一视同仁,所以我当面告诉将门的孩子,你们是因为你们的父亲才有这个资格进入北王府,而大家族的孩子是因为协定,他们支付了该付的钱,大家都是一样的享我北王府庇护。”
“现在大家都一样,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没有谁可以在北王府享特权,我们当初商定让他们一起学习一起锻炼,就是想把他们变成一个整体,一起科举不论谁输谁赢,都是为北地争光。这种荣誉感要从个人变成团体。哥哥这才是开始,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性格,把他们放在一个院子里就是希望他们磨合,希望10个月后都可以进入春闱,哥哥我知道将门的孩子中了肯定也是要回北地的,可是大家族的孩子要是中了是会回北地还是待在京都当官呢?”
战晨蹙眉,他也不知道,到是零将军开口道:“公子,姐,这个属下知道,白氏家族家教很严,白起是一定会回北地的,这么多年除了白翔这个意外,白氏子弟没有离开北地的。钱氏十年前也出了一个意外,钱氏也有一个被开除族谱的子弟,就是因为中了状元留在了京都,钱氏家族一样认为他判族,所以钱莱一定会回北地,北地五大家族都是土生土长的北地人,根在北地,自然不愿意子弟远校”
“原来如此。”战熙眉眼一展道:“哥哥,你可要让叶太傅严一点,这可是为北地培养人才。”
战晨收起两千两银票,嘴角一勾道:“放心吧,叶太傅最讲究因材施教。”
翌日
北王府的练武场上,战熙早早的就带着熙卫们在做伸展运动。
星世子跑着过来道:“熙儿妹妹,听昨日你家来了很多北地的人?”
战熙点头道:“是啊,是北地将军们的孩子,要参加8月的科举,早点进京都备考,叶先生没和你吗?今开始要开始上科举的课了?”
“什么?又要学四书五经,我好不容易背完了,外公没啊!”
“这回的是科举的内容,我们不用科举,叶先生不会要我们背的。”
星世子心有余悸的道:“那就好,那就好。”
一会功夫常武也到了,迟迟未见战晨的身影。
常武看着时辰已经到了,不解的问:“咦,今日战晨怎么没来?”
战熙看着远方,模糊的身影道:“瞧,来了。”
战晨带着六个少年缓缓朝练武场走来,可是看看他们衣着却是鲜明的对比,战晨一身白色的骑马装,身后跟着的少年都穿着厚厚的棉袍裹着皮草斗篷。
靠近身前,战晨给北地的少年介绍常武、星世子。众人互相见礼。常武大辣辣的道:“斗篷脱了吧,跑几分钟就热乎了,穿的太厚重了跑起来不便利。”
佟画带头脱衣,道:“武的是,这就脱了,抱歉让大家等了。”
战晨微笑着道:“今日第一,习惯就好了。”
战熙也笑着道:“你们大些的,你们跑的快,你们先跑,我们跑的慢在后面慢慢来就好,你们跑完一圈就可以直接回庆苑,不用在这里等我们,早饭会在7点送去庆苑,8点自己去学苑。”
孩子们陆陆续续开始跑步了。
凉亭里的幕僚三加一组合,对新来的少年们也很感兴趣。
耿迪道:“前四个跑的不错,速度挺快,脚步挺稳,应该是习武的。”
槐裕接话道:“那是,将军的孩子都习武,不但习武,我看还是学的不错的那种。”
政宇道:“也是,不知道将军们想什么,习武的孩子非送去考文举。”
零将军答道:“北地缺少文才,如果能考个进士出来,那也是家门荣光。”
耿迪点头道:“这到是,爱子心切,将门能出个会读书的,那还不卯着劲的培养。”
槐裕道:“那后面的白家子是白翔的侄子吧,当年白翔也是这么点大的时候就跟着辉世子了,时间过的真快啊。”
耿迪看看跑的气喘吁吁,明显体力不支的钱莱道:“这个钱莱体力太差快跑不动了。”
政宇点头道:“钱氏家族是大夏第三大家族,家族人口众多,钱莱是嫡系一脉的,应该是个文人,没习过武,缺乏锻炼,体力确实差零。”
零将军道:“姐的办法好,坚持跑步确实可以锻炼饶体力,近期白翔在亲卫营的训练效果显着,我这次去看,明显感觉亲卫们的体能强多了,听是加了负重跑,而且负重量持续在增加,姐的训练计划,我看挺强,比我原来那套见效快。”
耿迪讨好的看着零将军道:“那个……零将军,训练计划可以不可以给耿某一份?”
零将军撇撇眼道:“西地需要?”
耿迪继续游道:“那个不是我们家公子也是需要亲卫的嘛,同时培养同时培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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