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转过来继续鸿胪寺卿,鸿胪寺作为九寺之一,主管外宾礼仪之事,就像是专门为那些前来进贡,朝贺,觐见的国和汗国的接待所设置的,由此鸿胪寺是个清闲的地方,鸿胪寺卿便是只有在年下或者过节才有些事情做,平常也是清静的很。
这次吐蕃前来,接待一事,便是鸿胪寺卿接了明德帝的意思去办的,但是鸿胪寺到底是个文官机构,养着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至于戍守,还是得靠京畿驻守的士兵还有宫中十六卫。
故而鸿胪寺固然逃不了罪名,但是并不是完全的罪责,还要分摊一部分给那些戍守的将领,再加上有着先祖的威名和情分,以及李舜华安排了朝中的的大臣们的求情,明德帝念着鸿胪寺卿年事已高,便判了离京远调,贬谪为一州知府。
这个结果倒是让李舜华有些意外,意外的好。
因为但凡涉及两国之事,一般都是要不容情面严肃处理,才好给另一个国家一个交代,尤其是像涉及一国国君身死异国这样的大事,一个不心便会惹的民怨四起,故而一般都判的十分重,像鸿胪寺卿这样的,还能做个知府,实在是非常少见。
尽管是得了诏书即刻离京,李舜华也觉得,依着明德帝的性子,此事确有些反常。
旁人不知道,李舜华心里透亮,她这个皇兄虽面上看着和善,也在朝中提倡仁政,然而内里,却是个决绝狠辣的性子,舍人为己这种事情,向来是拿手好戏。
李舜华捧着奏章站在院中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出来个所以然,这事情到现在俱都十分完美,她倒也不想深思,或许是因为明德帝最近身体不好,故而发了善心吧,李舜华最后想着。
她将那些奏章诏书看了一遍,便又让林安送回了中书省存档,只是在她的舅舅周连专门呈给她的奏章里,夹了个纸条,上面是周连入木三分的两行字:
鸿胪寺卿刘大人午后离京,城外码头,托我邀殿下一见。
这倒是有些不寻常了,李舜华走到内殿,将那纸条放到蜡烛上燃了,而后丢进了火盆里。
这鸿胪寺卿临走为何要见她?
她虽自同江都王府亲近,而且她的姨母是江都王的第一任妻子,但是对于现任江都王妃的母家刘氏一族,交情向来不深,她对鸿胪寺卿的了解,都是从路疏的只言片语中得来的。
她只知道路疏的这个外祖对他亲厚有加,为人颇具鸿儒之风。
……
午后太阳升高,看着像是大了一圈,温度也上去了,站在阳光下照的人睁不开眼,隐隐有盛夏之福
城外码头虽然依旧不少人,但是比寻常之时少了些,俱都是行路匆匆,低头直校
不过挨着码头的河岸边上种着许多垂柳,柳枝迎着江风摆动,投下一片片阴影,挡住了一些刺眼的光芒,也隔住些许热气,倒还算是凉爽。
这处岸边,乌泱泱站了不少人。
有两个身穿青色官袍的年轻官员,在向一名布衣老者鞠躬拱手,那老者满头花发,脸上带着皱纹,一双眼睛看着有些黯然,精神也不太好,但见着眼前的这两名官员,还是强打着精神,有些哽咽道:“事到如今,也只有你们二人还来送我一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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