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浅从墓地回来,发现办公桌上有法院寄来的快递,打开一看是一份判决书,折腾出那么多的事,最终对方还是输了。不是所有的法官都那么好糊弄的,那种洋洋洒洒、口如悬河、不着边际的代理词睁着眼瞎话的质证意见,也改变不了法律事实,只不过是代理律师为博得当事人眼球的把戏而已。
白清浅给自己倒了杯花茶,脑子里都是墨冰伤心欲绝的样子,她心疼墨冰,又妒忌苏素,一种复杂的情愫积郁在心头,抬眼望向窗外,空灰蒙蒙的,太阳有气无力的贴在上。
突然手机响了,是中心血站的号码。白清浅一看是顾问单位的电话,立刻抛开自怨自艾的情绪,调整成工作模式。
原来是一个女孩子无偿献血后,回家休息,起床时摔了一跤,磕到头部,送医院抢救无效去世了,现在家属提起诉讼,要中心血站赔偿。中心血站现在来咨询白清浅,该怎么办?
白清浅的观点是,不管女孩的摔跤与献血是不是有因果关系,出于这个孩子拥有这么美好的心灵,中心血站也是要表示一下慰问和经济上伸出援助之手,让这样的美好通过中心血站延续下去。
不是所有的事,必须通过法律解决的。有时,用暖心的人情,也能解决问题。从法律上来讲,女孩家属没有证据可以证实女孩的摔跤之死与献血之间有因果关系,这个案子他们不见得能赢而赢得官司的血站,会显得那么的冷酷无情,会凉了许多无偿献血者的心。
中心血站的领导听从了白清浅的建议,主张给予家属经济的补偿,开始做相应的调解方案。
画面从白清浅的办公室切到月亮湖。
初春的月亮湖,已没了萧杀冷寂。路边的梧桐,落光了树叶,秃秃的树丫,泛滥零点新绿,直直地刺向空。野草泛绿了,花儿含苞待放,风儿也不再那么的矫健,柔柔的,暖暖的。
墨冰躲到月亮湖,正在哀悼他那逝去的青春。
这七年的守候,是守候那份青涩的爱,还是守候那份纯粹的承诺?如果是爱,爱的苏素,还是爱本身?
此刻,心里很痛,不是因为苏素的离去,而是因为自己的愚昧和顽固。每当自己将白清浅一点点往穆潇枫怀里推的时候,那种痛不只是切肤,而是刺心的。隐忍,以苏素为借口。现在,借口没了,自己将如何面对,或隐忍?
白清浅就是那飘来飘去,还没有着地的仙子,时刻都要飞离他。那种飘忽不定的感觉,让他无法冷静。即使她在穆潇枫身边,他也只能远远地守候着。
下班了,白清浅回到柳逸水岸,眼前不断浮现墨冰那伤心欲绝的脸。她还是坐不住了,跑到对面去找他。
进门,一片漆黑,没人。
白清浅给他打电话,没人接,坚持不懈地拨了十来个,还是没人接。
“去哪儿呢?”
给墨雪和林子墨打羚话,都不在他们那里。白清浅奇怪的是这两人居然都没有陪在墨冰的身边。
白清浅什么也没想,开车前往月亮湖。出了城,四周便是静悄悄,她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今夜的月亮湖,宁静而淡泊,像熟睡聊婴儿。车开到墨冰别墅的马路边,抬眼看不到别墅,透过铁栅栏上蔷薇和常青藤的缝隙,看到了墨冰那辆深蓝色的路虎静静地停在那里。白清浅跳下车,输了门禁密码,打开了铁栅栏的门。
高跟鞋敲打着地面,“笃、笃”地响,清脆而富有节奏。
白清浅打开屋子大门,一片漆黑,屋子里一股浓烈的烟味和酒味,扑鼻而来。她打开了玄关的灯,屋子亮了起来。远远看到墨冰,斜躺在沙发上,茶几上堆满了酒瓶,烟灰缸的那支烟还燃着,青烟弯弯曲曲地努力往上飘着。
“冰哥,冰哥,你没事吧?”白清浅俯身拿走了墨冰手上的酒瓶。
墨冰听到白清浅的声音,睁开了眼睛,目光游离,静静地看着白清浅。是梦?是真?他已无法分辨。
白清浅望着墨冰这迷离的眼,见他迟钝的反应,估计是醉了。她还从来没有见过醉聊墨冰,他在她面前永远是清醒的,永远是那个理性、睿智、潇洒、豁达的墨冰,他就像白清浅空中的一抹阳光,给她温暖和光明。
他的一切都是整洁的,一丝不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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