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晏寒同夏清棠说的是去隔壁挤挤睡,实际上他是用化雏符把银奕变成小狼崽后就扔给严胤让他俩在一个屋里挤挤睡了,最后心安理得的霸占银奕的那间屋子。
“坏人!坏人!坏人!”银奕气的挠门,把门扒拉地咯吱咯吱响,严胤倒是很开心,安抚银奕为他顺完毛,就扛在肩上带走了。
老话说的好,举头三尺有神明,说话做事需慎重。夏清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轻易装病,她原在雨中淋了许久,加之被赶出承云府心情郁结,寒气入体,一来二去,还真就病了。
后半夜的时候开始盗虚汗,反反复复地咳嗽,整个人烧的晕晕乎乎,喉咙跟卡了鱼刺一样干疼,又渴又饿,却不敢吃、不敢喝,吃下去的东西途径喉咙,像是长了千万根毒刺一般,勉强下咽,疼的跟吞了荆棘一般。
本来只打算在白晏寒屋里住一晚,现在也不用走了。白晏寒的被子舒服,白晏寒的枕头也舒服,都不给还。
“白晏寒,我再也不装病了,呜呜~我再也不敢了~我错了~”夏清棠小脸烧的红扑扑的,眉头紧蹙,喉咙生疼还叨叨个没完。
白晏寒又气又笑,夏清棠的脾气跟个小孩子似的,无奈只能在她额头亲了一口,不料她一个生病的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硬是把白晏寒推开,
“不要!不要过来,不要亲,会过病气给你的!”
“······”
白晏寒拗不过她,又不放心她独处,只好搬来躺椅时时照看,渴了送水,饿了煮粥,白晏寒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不禁想笑,被人迷的七荤八素的,发烧的倒像是他自己。
另一间屋子里,银奕趴在严胤的肩头,小尾巴不安分的甩动着,“胤哥儿,你还记得红瑶仙子嘛?”
“记得,在天青山的时候,这位仙子可是殷勤,又是棋局雅会,又是歌舞盛宴。就连北瀛那般四季颠倒气候无常的地界,活物都少有,除了一门心思进修的术士,谁肯踏进半步?只听说少爷爱喝纭茶,红瑶仙子便在八月初亲自前往北瀛采摘。北瀛的八月日分两天,一半酷暑难耐,一半寒冰冷彻,为了少爷她竟也去得。”
“她为少爷做了很多,我却不大喜欢她。”银奕甩甩尾巴。
“我记得她对你还不错。”
“红瑶仙子对我好,对你也好,对少爷更好,但是这种好带有目的,目的达到了,真面目也露出来了,所以小奕不喜欢她。”
银奕两爪托住脑袋,继续说道:“在承云府里住着的两天,我也不喜欢少爷。”
“为什么?”
“我觉得那时候少爷的笑很假,像一个假人。”
严胤意外的没有作声。狼族的敏锐性也许不仅仅体现在嗅觉、味觉、听觉,更多的是一种无形的感知力。
“而且我总觉得小清棠这个人很古怪,说不出来的古怪,她总要跟我争跟我吵,但是她真的很喜欢小奕。”
“你怎么看出来的?对你好的你觉得她假,跟你吵闹的你觉得她真?你一只没长大的小狼,懂什么叫喜欢吗?懂人的情感吗?”严胤问道。
“我就是知道嘛!!你看以前少爷老是怼师尊,常常把他气的吹胡子瞪眼,可我们都知道少爷很在乎师尊。就像现在,少爷的笑是真的,他对小清棠的关怀也是真的,不像住在承云府里的那几天,脸色假的都能扯下一张面皮来烤饼吃!”
严胤沉声道:“······那是因为他动情了。”
不动情,不会冒着得罪夏晟的风险护住夏清棠把她带回来。
银奕抱住爪子思考了很久,随即脱口说道:“我觉得他现在就像一只呆头鹅!!!”
“······”
被精心照料了一整天,夏清棠当下已经生龙活虎,满宅子追着银奕疯跑。
不过两天的时间,外面已经流言四起,司徒家掌管的护卫队在自家院子附近的巡逻比其他地方多了几倍不止,这般心虚,真的是有愧他一家之主的名头。
“这并不奇怪,司徒问原来就是借着夏景风对付欧阳家的东风,趁机蚕食发展壮大自己,背叛旧主之人,自然清楚当初为何欧阳家会不被容于木灵族,他既眼红天罡星盘带来的好处,也该明白事情败露的下场是什么。”
关于欧阳家的覆灭,白晏寒已知晓个大概,然个中内情,渐渐不被人提及。
夏景风是上一任族长夏觉的长子,却屡屡遭他父亲嫌恶,仔细算起来夏景风共有三位夫人,他先是染指了父亲纳娶的小妾生了夏晟,而后行事大意丢了封奎的三个堂口,还因此受伤瘸了一条腿,被赶去魔域荒地务农种花草。欧阳元的小女儿欧阳清儿也不知被什么糊住了双眼非要嫁给他,之后的悲剧便是全家被灭门自己也被逼疯,夏景风行事如此残忍绝情,却一直对欧阳清儿爱惜依旧,两人育有一子一女。
第三任夫人便是如今的族长大夫人林裳环,夏荣就是他们的儿子。
这其中还不得不提一个女人李兰,此女本是欧阳清儿的侍女却勾搭了夏景风,据传言,欧阳家的覆灭、欧阳清儿被逼疯都离不开此女在背后推波助澜,还替夏景风生了一个女儿,坊间对此女的行径亦是唾弃无比。
白晏寒介绍这些秘闻的时候,银奕表现出了极大的好奇心,一个劲的拉着白晏寒问,“他怎么喜欢自己老爹的女人?”“欧阳清儿不是疯了吗?怎么还能跟他生孩子呀?”“为什么他要杀自己老丈人呀?”“他为什么这么能生呀?”“他到底生了四个还是五个呀?”等等等诸如此类的问题,白晏寒被缠的不胜其烦。
一向对研究隐秘传闻颇有心得的夏清棠却一反常态,趴在桌上默不作声。
“那说起来夏晟不就是夏景风跟他继母生的孩子吗?我的天哪,难怪他们都说夏晟不受待见。这关系太乱了!”银奕感叹。
“不仅仅如此,在二十年前,他发动暴乱杀了自己三个兄弟,还灭了张家、欧阳家,屠了陈林府三百余口人。”
“这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呀?为什么要杀这么多人。”银奕听的有些害怕,他知道人心恶毒,却不知能毒到这种地步,“他既然那么喜欢欧阳清儿,连她疯了都不肯离弃,为什么要杀了她全家呢?”
白晏寒也不知详情,只好如实告知,“打听来的情报终归有杜撰夸大的成分,其中缘由,我也不知。要么是此人心思毒辣,要么就是被逼无奈,无非就是这两种原因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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