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苞狂弑劝谏之臣引发众怒,雍州众多豪杰见其残暴,更无谋略,便纷纷聚议。石氏兄弟相互残杀,不过为了一己之私,而最终受罪的还是他们这些有家有业的大户,怎么办?他们把目光不约而同地转向了南方,因为那里还飘着东晋的旗帜。于是,私下里他们派人联络梁州的司马勋,准备内应外合夺取雍州,进而抗衡后赵。
时为梁州刺史的司马勋接报,立即率麾下人马赶赴雍州。
司马勋统兵由骆谷而出,只数日便攻破后赵长城的戍边防守,在离长安仅二百里的悬钩设置营垒。而后派遣刘焕进攻长安,斩京兆太守刘秀离,又夺取了贺城,大有不可阻挡之势。
此时,白马氐人,前仇池国国主杨初突然领兵袭击后赵西城,大兵压境之下,西城城破。
后赵的外患又起。
司马勋举兵来犯,且境内呼应之变四起,很多地方郡守县令被杀。石苞此刻方自警醒,遂停止了攻取邺城的图谋,急派部将麻秋、姚国等领兵抵抗司马勋。
……
司马勋进犯的消息传到邺城,石遵既派车骑将军王朗帅精骑二万赴雍州讨伐司马勋。同时,又遣秘密信使兼程赶奔关右。
此时的白冠也在翘首邺城方面的回应。
石遵的信使正是来访白冠,他这一次又赌对了。
按石遵之命,白冠紧急布置,他精於此道,当日便安排好了一应准备。随后,一纸密报又火速送往邺城,他真正的靠山也正盯视着时局的变化。
王朗的兵马到了城下,石苞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时下的兵祸因他而起,他没想到有这么多人响应晋军,面对如此局面他也确实心有余悸。
不过,王朗不去迎击司马勋,而是直接来到城下也让他心生疑惑,难道会有什么阴谋?
石苞贪而无谋也正体现在这里。他鼓动属下欲攻邺城,几乎人人皆知,又兼诛杀谏臣闹得沸沸扬扬,朝中岂会不知?面对此谋逆之举,那谋篡得位的石遵又如何能坐视?
正疑虑间,心腹谋士褚韫到了。
石苞正无措,便急问道:“王朗来此何意?可是于本王不利?”
褚韫笑道:“非也!我已探知,王朗乃顾念王爷安危,方先行抵此,以慑蠢蠢之辈。况,王朗不过军中之将,位不及公卿,安敢于王爷不敬?皇上但有此心,也断不会以他来行事。”
石苞频频颚首,不安之心渐去。
见石苞释然,褚韫又道:“王朗一路风尘,又先自前来护驾,王爷理当探视,以示恩顾,日后于皇上也好有权宜之言。”
此言入情入理,石苞自然没有推却的道理。但他却不知,这褚韫早已被白冠说服。皇权恩威之下,又兼早已对石苞意冷,他便顺理成章的做起了内应。
是日,石苞下令打开城门并与臣属及白冠等护卫亲自迎接。
酒席宴上,石苞早无疑念,面上也就意气风发起来。
待石苞欢喜之际,王朗却朗声宣道:“奉皇命,擒拿叛逆石苞,其他部众赦之无过。”随后略一拱手:“请王爷随我赴邺请罪!”
石苞又惊又怒:“你,你!”环顾左右断喝:“谁与我拿下此贼!”
然而,白冠等护卫却无一人现身,此刻,石苞方觉不妙。
王朗手一挥,几名亲随拥上捆了石苞。
王朗命人将石苞塞入囚车押往邺城,又昭告兵将:“本将奉皇命擒拿叛逆石苞,现石苞已押赴邺城请罪。皇帝体恤众位官员和将士,特赦从者无罪!钦命本将与守将姚志守城,以拒晋军,所有人等不得有误!”
石苞谋逆众所周知,此时事发当属意料之中。姚志环顾左右,知不能拒,便躬身执礼,道:“末将谨遵皇命!”
志大才疏的石苞就这样被稀里糊涂的算计了。
……
白冠得意了,多年的努力没有白费,他卖了蠢猪般的石苞,换得了皇帝的信任,终于靠近了权利的中心,他自信,更大的抱负距离实现越来越近了。
刚到邺城,石遵便召见了白冠。
石遵召见白冠却明显不是为了石苞,他眉宇间的一丝忧虑清晰可见。
石遵道:“朕已封你为宫中武士统领并只受命于朕,此后便留在皇城,替朕留意众臣,朕自不会亏待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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