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天还未亮乔卿莫就让佩蓝陪着去了正殿,此时已经能听得正殿内齐齐整整却又极舒适平人心神的念经声,它仿佛在正殿顶堂回旋一圈后在进入人耳,颇有几分宏伟模样。
乔卿莫怕打搅了师傅们的早课,于是在正殿的台阶下一颗百年梧桐树下外候着,
就这样的诵经声听得入迷了,仿若自己也置身与佛理经论之中。乔卿莫约摸听了有半个钟头,里面才得停,不大一会儿便见一位身披若赤色嵌金丝袈裟,手执十二环佛云禅杖的白眉老僧由一个小沙弥搀扶着出了正殿。
乔卿莫忙拉上在歪在一旁打瞌睡的佩蓝快步追上前去“大师傅,请留步。”
那老僧一听有人唤自己,果真停下脚回头,只见一个戴着长帷帽看不清容貌的女子和一个丫鬟装扮的女子正向自己快步走来,那丫鬟手里似乎还护着一个不大的包袱。
待到那女子到了跟前老僧才不紧不慢的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不知施主唤老衲有何贵干。”
“小女姓乔,想请教一下大师傅可认识青渺大师?”乔卿莫回以俗家之礼。
老僧人缓缓的环视了四周之后,面不改色道“施主且随老衲来。”言毕便自顾自的走了。
乔卿莫虽说心有疑惑,但仍旧同佩蓝跟了上去。
乔卿莫跟着老僧七拐八绕的到了一处看起来像是尘封已久的禅房,老僧接过小沙弥手里的钥匙,开了禅房的锁,轻轻推开已经布满蜘蛛网的房门邀了乔卿莫和佩蓝进入,叫了小沙弥留下守门。
佩蓝未戴帷帽一进房间就被里面飞扬的灰尘呛得干咳。
乔卿莫稍稍撩开帷帽一角环视这屋内一圈,发现此屋内除了一张空旷的夏床,一套斑驳脱漆的桌椅,一盏落了极厚灰尘还牵着蛛丝网的油灯盏,和床对面的墙上悬着一个大大的悟字以外便再无旁物。
老僧一进门便面向着那这个悟字,背对着乔卿莫问道“不知施主找青渺大师有何贵干?”
乔卿莫心知兹事体大,在没有弄清楚老僧的底细时只是道“家母是青渺大师的故人,临终前说有心愿未了,特意嘱咐小女来找青渺大师还愿,还请大师傅为小女引荐一二。”
“不知施主的母亲贵姓,找青渺大师又由何愿?”老僧回过身,声音沧桑又待着些许期待地继续追问。
乔卿莫暂不确定这老僧的用意,立在原地犹豫半响才道“家母免贵姓秦,说到广佛寺找青渺大师特取个东西。”
老僧看着乔卿莫不明情绪地接连问道“是何东西?”
乔卿莫觉着眼前这个老僧大约是找自己打探什么的,绕来绕去却只字不提青渺大师的去处,索性屈膝行礼道“请大师傅恕小女无礼,倘若您不知道青渺大师的踪迹,小女反倒不好同大师傅过多的交代什么了。若有叨扰,还请大师傅谅解。”乔卿莫言毕转身便要走。
不料那老僧突然仰天大笑道“施主可真像你母亲,果断却又谨慎。”
这话是何意?乔卿莫细细的品着,随后缓缓转身问道“大师傅可就是青渺大师?”
老僧唤了句阿弥陀佛接着道“非也,老衲并非青渺大师,老衲乃青渺大师的挚友,法号净陀。”
“小女见过净陀大师,大师傅也认得我母亲?”乔卿莫紧张得双手紧紧攥在一起。
净陀和蔼一笑道“何止是认得,你母亲还是老衲的救命恩人。”
“既如此,还请大师傅告知小女青渺大师的去处。”乔卿莫说着再行一礼。
“青渺大师两年前圆寂了。”净陀念了句阿弥陀佛,随后又才走到那张萝了厚厚灰尘的桌前接着道“他临终前将一样极重要的东西托付于老衲,反复叮嘱老衲要保管好那东西,说过不了多久便会有人来寻。老衲都快熬不住了,这些年也许多人来这山上找这东西,老衲索性一律躲着装糊涂。因为老衲知道他们都没有拥有那东西的权利,唯有施主你是来找青渺大师的,所以老衲相信施主就是青渺大师在等的人。”
“大师傅此话怎讲?”乔卿莫是半分也摸不着头脑。
净陀看了看还守在乔卿莫身边的佩兰,并不愿回话。
乔卿莫立即懂净陀之意思,当即便示意佩蓝先退下。
佩蓝心又担心却又不得违抗自家姑娘的命令,于是将包袱交给乔卿莫后便退了下去。
净陀见佩蓝合上门后,边叹老了边缓缓坐到污浊不堪的椅子上歇气。见乔卿莫要来帮忙擦拭椅子还摆了摆手道“心里干净了,自然哪里都干净。”说罢又取下手腕上的佛珠一颗接一颗的拨捻着,说道“施主要取东西,你母亲可有叮嘱过什么?”
“家母说,找到青渺大师以后就说我是故人之女来取个开解的信物,这样青渺大师便会将东西给我了。”乔卿莫这回是全然信了眼前的老僧,交了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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