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几个消息灵通,家乡离冀州又近的人传言纷纷,时疫的事儿不过一两日就或真或假的传遍了大街巷。
也许是因为封城的举措,皇城的人除了惶恐外背地里也都偷偷松出了一口气,随机而来的,是无尽的同情和悲悯。
在这样的情绪主导下,甚至有民间之士自发组织了一次无偿的捐助,从粮食药材到衣裳被褥,在太和门前一箱箱的摞成了山。
与此同时,言家阁主言书带领其下伙计二十八人,自请奔赴灾区为皇商捐助物资做统一调度,协助冀州太守戍守城防,不叫人轻易出入。
这种时候,按理来,皇家本就是要出人压阵以安抚民心的,毕竟封城的令一到,整个冀州人怕都是会有被抛弃和背叛的错觉,除非,有另一位金尊玉贵的主儿与他们同在一处。
太傅作为皇家惯用的统筹人自然是不便离开的,三公要做各处平衡,也是离不了城,至于皇上,那可是万金之躯,轻易哪里能去冒险。
这般算来点去,最后竟是一向阴沉寡冷的雍亲王站了出来,领了这监军的名头,带着不少家奴出现在了队伍中央。
出发前一夜,谢韵特意将言书召进了宫郑
许是大病未愈,言书的脸色看着格外青苍,整个人纤瘦却又挺拔,像极了院中的青竹,坚韧异常,风雪不能折腰。
“玉璃……”玉清台一别,这还是他们头一回见,却不想是在这样的时机下,谢韵只觉喉间有些难噎。
“皇上。”倒是这一位,还是那副笑盈盈的模样,半点不似在鬼门关转了一回,立时又要赴险地的人。
谢韵原本是想问他会不会怪自己,可瞧着他这模样又什么都问不出来了,张了张嘴后只讲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儿“平宁郡主,你觉得如何?”
“嗯?”绕是言书也被这突兀的一问惊了一回“皇上,您这指婚的念头还在呢?”
上一回见着平宁郡主,不就是为了太后拿平宁做了幌子,生要指婚给凌战,才逼得自己拿七宝阁做了矛去试探太傅那盾,还险些折了一条命去。
如今伤还没好全呢,谢韵又旧事重提,也难怪言书气的直瞪眼了。无意的感慨了。
“不是不是。呵呵。”谢韵显然也想起上回在玉清台上两人之间算不上愉快的谈话了,不由谄谄,干笑了几声,敷衍了过去“我原也不想多事儿,只是上回雍亲王进宫的时候捎带着提了一嘴,是那日花宴,无意间瞧见你和平宁郡主站在一块儿,感叹了几声岁月匆匆,不知不觉女儿也大了,与年轻公子站在一处也能觉出几分郎才女貌的璧人意味来之类的。我还想着,或者你什么时候与平宁认识了呢。如今看你这般避之不及,想来那还真只是无意的感慨了。”
如果是这样,那自然是最好。除却向安外,这皇叔便是最叫谢韵最忌讳的人了,这两个,无论是谁与言书有了瓜葛,都会叫自己寝食难安吧。
言书撇了撇嘴,似是不大乐意“你啊,想要算计我可以,乱点鸳鸯谱可不成,我爹了,男子汉大丈夫,不到二十五不能成婚,立业成家这种事,谁也不是玩儿的。”
“立业成家。”谢韵暗自咀嚼了一回,不由好笑“你倒是会颠倒黑白,一句话颠来倒去,有理的总是你。罢了罢了,你这番去,虽是太傅的执意,可若是成了也便完成了一半,等你回来,再挑一个自己喜欢的,我亲自给你指婚。”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