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突然揪成一团,疼的让人这般猝不及防。
奕儿自嘲的笑笑,她知道南婷恨她,可原来恨她的人不止南婷。
她淡淡的瞥了一眼锦瑟,指尖微颤道:“你可真恶心,你记恨我,还恬不知耻的虚情假意,跟我装什么挚友情深,受我恩惠锦衣玉食数十载,却在我背后捅刀。”
“我呸!”锦瑟怒道,“我本来就是官家姐!都是你,我才不得已成了下九流之人!我不稀罕你的施舍!”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就挥了过去!
锦瑟被打的嘴角出血,一时间懵了。
南婷皱眉,五指渐渐收紧。
四周缓缓静了下来。
奕儿抬眸,纤长的眼睫轻轻颤动,她似嘲非笑道:“我给你的就都是施舍?那你不稀罕可以不要!你从讨好巴结我,你觉得我给你什么都是理所应当!”
锦瑟咬牙,嘴角泣血,怨恨至极的瞪着眼前的少女,却不敢再什么。
远处南婷终于缓缓开口,一身的白衣,无辜又单纯。
她走上前来,媚眼如丝,对奕儿道:“郡主可不能仗势欺人,锦瑟姑娘只是把真相公之于众,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您呢?”
奕儿咬唇,身子忍不住颤抖。
这就是南婷,心思深沉又有手段,几句话就戳中要害。
围观人顿时又沸腾起来,一时间,势单力薄的她几乎千夫所指。
奕儿握紧拳头,双眸猩红,眼眶里瞬间盈满了灼热的眼泪。
这里的人,全都是东海境的达官显贵,不出一日,这件事就会满城皆知。
人云亦云,以讹传讹,奕儿深知这些。
但她最害怕的是,这件事让顾龛知道,最疼爱她的父王,如果知道徐芷惠死在她的手里,会怎么样?
奕儿不敢去想。
她咬牙,大力地去推南婷。
南婷被推到在地上,瞬间哭的梨花带雨,婢女们连忙去扶她,怒声道:“郡主何故将迁怒到我们姐身上?”
奕儿气的浑身发抖,红着眼睛厉声质问道:“那你去问问你们家姐为何把她的怒气迁到我身上?!”
继而,她指着台下的众人,厉声道:“你们这些酒囊饭袋整日无所事事,看热闹不嫌事大!当年你们讽刺徐芷惠不要脸,如今竟也把热闹看到本郡主头上了吗?!”
台下人愣了愣,随即噤若寒蝉,只有一部分维护南家的人依旧怒气冲冲指责她不知悔改。
她咬唇,站在台上红着眼睛流泪,内心的恐惧一点一点漫延。
南婷咬牙,楚楚可怜又义正言辞道:“顾无忧!你别仗着你是郡主就胡作非为,道昭昭,网恢恢,疏而不漏!”
奕儿紧紧攥着衣角,眼泪大滴大滴的砸在衣襟上。
她心里害怕又慌张,却只能忍着,想赶快跑出去,可腿软的一动就会摔倒在地上。
直到画楼里不知怎么就着了火,火势汹汹,竟然把贵宾顶楼这一层全部困在了这里。
人群开始四散逃窜,火光烧到了阁楼里,浓烟滚滚。
无人再去管她,奕儿本能害怕,可惜她被困在最里面,四周全是火光。
她被浓烟呛的呼不上来气,害怕的大哭起来。
如果她死在这里,父王大概应该……可能会原谅她吧?
锦瑟恨她至极,猛地把烛台朝她砸了过去。
瞬间,烛台上尖锐的金花狠狠朝她额头上划过去!
“啊”
一声尖叫,撕心裂肺。
一道深深的伤口,出现在她的眉骨上方,从眉骨划过右眼,顺着鼻梁,一路斜斜伸向右侧脸颊……
火光冲,黑烟滚滚。
奕儿跌在地上,颤抖着去碰自己的伤口。
满手的鲜血,皮肉破碎的痛楚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疼的大哭起来,眼前血红一片。
锦瑟狠戾的笑,却陡然有一颗琉璃珠带着雄厚的内力,“噗嗤!”一声径直穿破了她的心脏。
鲜血四溅,泼在火焰上。
弥漫着令人作呕的味道。
梁柱陡然倾塌,带着火焰朝奕儿砸了过去。
“奕儿!”
宇文贺不顾一切的朝她跑过去。
她意识弥散的最后一刻,是宇文贺奋不顾身的把她护在身下,火焰包裹着梁柱砸在他身上。
眼泪顺着血水流下来,奕儿心里疼的如同万箭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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