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了,静谧的夜里,一片安宁的皑皑白雪,红灯笼里橘红色的烛火温柔的不像话。
从阁楼上俯瞰,宛如雪涛银河里闪烁着一排排的红色星星。
奕儿回纵春楼时,依旧扮作丫鬟躲过了暗卫的视线。
她急匆匆回楼阁,弹去衣裳上的雪花。
本来是打算把宇文译送到王府的,半路却遇到了落英。
她一看宇文译这般模样,一下子就慌了,伸手就把她推在雪地里,自己去扶宇文译。
“容奕儿!译哥哥他怎么了?!我告诉你你既然不喜欢他,就离他远一点!省得他为了你断情伤神!我告诉你如今我才是逸城王妃!你若再敢伤害译哥哥,我要你的命!”
奕儿抬眸,入了夜,寒气就像是一根一根的针刺进她的肌肤里。
她摆摆手,心想自己得赶快回去,便急忙道:“他喝醉了,好像还有点发烧,你带他回府,给他找了大夫瞧瞧。”
完,她急忙回马车上,并无再去多看一眼。
深夜,落雪悠然,她睡熟了。
纵春楼,人潮渐渐散去,宇文贺踏雪而来。
“她今日如何?”楼廊上,他步履匆匆,侧眸去问暗卫们。
暗卫拱手作辑,道:“回陛下的话,今日去了容府,另外她问能不能去见见南赎。”
宇文贺点头,眸中悄然一抹痛色。
他挥手,示意暗卫退下,然后动作极轻的推开秀闼。
屋内一片昏暗,雪光透过镂空窗格隐隐把屋内的物件描绘了出淡淡的轮廓。
他轻轻绕过锦屏,一身鸦黑的大氅,隐隐可见上面的暗金绣线。
翠色山水圆帷帐,红木砌阶床。
宇文贺屏息,极为心的挑开帷帐。
锦被里的人睡得正酣,脸颊酡红粉润,纤长的睫毛落在如雪的肌肤上,美的不可方物。
她总是侧卧着,双臂环着棉被,眉心微微蹙着,娇的惹人怜爱。
这是一种极为没有安全感的睡姿。
宇文贺心疼,修长的手指轻轻触在她的眉心,然后一路顺着侧颊下滑到下颌。
他视若珍宝的姑娘,却没能好好保护着。
剿灭东海境的前一夜,南宫先生问他
殿下与东海郡主情深意长,您就分毫不为她想想?
宇文贺摇头,眸光晦暗道,这世上任何的情深意长都只是建立在日久长上,我与她,一个是上月,一个是尘中石,如何长地久?唯有拼此一搏,方可平步青云,才有机会得到这世上最好的东西!
南宫先生满意的点头,睁眼道,殿下雄心壮志,乃是至好,人终究三情六欲,殿下对郡主的心意,老身看的清楚,您大可以藏而隐之,待大事告成,江山美人都只不过是探囊取物。
然而,当年的所有算计谋略,最终全都破碎在玄武门那一剑之下……
从前不觉,以为江山霸业、权势地位才是他毕生所求,可后来恍然惊觉,得到这些最直接根本的目的,不过是占有一个她……
三年前,他只想着成功从皇子里脱颖而出,谋锦绣前程,可她消失后,宇文贺一心想的就是逼宫造反。
如果权利地位真的无用,那世人为何都趋之若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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