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菀将殿内所有珍贵瓷器都推倒在地,她跌坐在地上,无声哭泣。
而宗人府内,南乔被迫张开双臂重新被绑缚在刑架上。
容雪端坐在梨木椅内,暗卫斟了雨前龙井茶来。
他轻轻掀开茶盏盖子,声音没有一丝波澜道,“南乔,你可认罪?”
南乔虚弱无力道,“我已经解释两遍了,不说第三遍。”
之前的主审官王献之被连夜召来陪审,他记那一脚之仇,此刻听着那女子有些傲娇的言语,不由地向容雪拜了拜道,“殿下,此女嘴硬的很,不动大刑恐怕不会轻易招的。”
容雪道,“那便上刑吧!”
只见两个狱卒抬了一架木驴来,木驴背上竖着一根大拇指粗的尖木桩,这是针对女犯人的酷刑,当女犯被强行按坐下去时........
南乔本已十分虚弱,此刻已经晕了过去,狱卒用冰水将她浇醒。
原本散开的长发沾湿在面颊,额头上,犹如落水的样子。
容雪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他不自觉的出声道,“小南?”
随后便觉得头剧烈疼痛,什么也想不起来。
他看到那些男人伸出手,要去除她的衣物,不由地喊道,“别碰她!”
容雪走下台阶,木驴横在面前。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心痛还有怒意,“她又不是与人通奸,要这物仕何用?”
说罢,一脚将木驴踢翻。
“王献之!从前你便是这般给孤审案的?”
太子质疑的声音传来,他连忙跪倒在地,不敢为自己辩白。
容雪亲自走过去,将绑缚的绳索解开,此刻的南乔因为那一桶冰水正瑟瑟发抖。
他将女子打横抱起,在离开之前冷冷的声音警告道,“谁敢将这里的事情说出去,孤必定不会放过他!”
至于他为什么要带她离开,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喂!我说你能不能先把我放开。”南乔挥舞着手脚。
容雪只不搭理,将她抱上轿辇,黑玉珠帘便遮挡了视线。
婢女提着琉璃灯盏照亮东宫的路,抽了新芽的柳枝在宫灯下发的嫩黄的芽。
怀中女子一直挣扎,容雪淡淡道,“你要再挣扎孤就把你丢回去坐木驴。”
这句话果然好使,南乔乖乖地一动不动,只两个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他。
走过御河的汉白玉堆砌的拱桥,便到了东宫。
容雪将她一路抱着走进他的寝殿。
柔软的地毯铺满古色古香的房间,空气中弥漫着香甜,不像她,一身血腥。
南乔仔细打量了下,温泉浴池,书房,卧室,还有个大的办公区,着实不错。
容雪见她四下张望,道,“你自己去洗一洗!等会让人给你上药。”
容雪唤过一个婢女道,“你去寻一件宫女,算了,取一件孤的常服来吧,柔软的不要刺绣的。”
“是。”那婢女一脸艳羡道。
“兄弟,够仗义呀!”南乔不由地拍着他的肩膀道。看来自己以后跟着他混就可以了。
容雪一脸嫌弃地拍开她的爪子道,“真是乡野女子,不知礼仪!”
南乔接话道,“你知礼仪,还让我跟你共处一室沐浴呢?”
容雪好笑道,“谁要跟你一处沐浴?你少自作多情!目前也就只有我这东宫还能护得住你!难道你要一身臭汗地在我这过夜吗?”
南乔竟无言以对,她走过白玉屏风,步入池中,温泉源源不断地涌入池中。
容雪翻了翻奏折,无心去看,闹了这一出出的,此刻已接近夜半。
“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容雪道。
暗卫擦了擦汗道,“沐风不知。”
此时,两人隐在假山暗处。
容雪摘下一片竹叶道,“孤为何没有让刑部的人来验指纹呢?”
暗卫惊道,“主子是想偷龙转凤,找人替下南乔姑娘?”
“没错,信件都是真的,三皇子也必须得倒,只是这指纹嘛替换一下。”容雪负手而立,“让你手下的人去做吧,孤明日登基会大赦天下的,不会让她真死,放心吧!”
暗卫道,“主子是想将南乔姑娘纳入后宫吧!如此也算不辜负南乔姑娘从前对主子的心了。”
容雪看向他,“你说什么从前?”
沐风叹道,“南乔姑娘和主子从魏国一路逃亡至此,这一路姑娘对主子的心意我们都看在眼里的。”
容雪疑惑不已,“从魏国,一路都有她?”
沐风自小便于容雪一起长大,此刻竟不知主子心思。是往事不堪回首吗?或许每个当权者都忌讳提到曾经灰暗的时刻吧。就像主子的性格,从前温润如玉,自从入了东宫,便多了一分凌厉。
容雪见他不答,也不愿勉强,只道,“你下去吧!”
当他回到寝殿,南乔已经套上了他的衣衫,正自己动手用棉布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容雪走过去道,“你睡矮塌。”
说罢,也不再搭理她,唤人来洗漱更衣,临睡前丢了一瓶药膏给她。
南乔忽然笑道,“你不怕我趁你睡着暗杀你呀?”
容雪翻了个身留了个后背给她,除非你打得过孤的暗卫,随后便陷入了甜甜的梦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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