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摸了摸头上的宫阙,满意地笑了。再回头一看秦魁,大道威压席卷而下,破船上立起一面镜子,秦魁定睛一看,这镜子里赫然是他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细节之处便是他自己也没有如此深刻的记忆!
男子看完了镜中的影像,朝着秦魁说了一大堆,秦魁也不很懂,他知道这是男子在用道语与他对话,奈何他道境造诣不高,这话里十分之一也不曾听到,只能凭着记忆力将其死背下来。仅有的几个听懂的词汇中,他捕捉到这么个字眼:“光阴巡逻者”!
这五个字,将他吓得不轻。正如纪元有七守守护,这光阴长河上也有人管理秩序,这些人的称呼便是“光阴巡逻者”。各分管一段河面,平日里的职责便是清理光阴长河里的闯入者。秦魁遇到的想来是负责巡查十三纪的这一位,由于十三纪实力尚弱,这巡查之人与前几纪的人相差甚远。不过制霸目前的十三纪还是够了。
秦魁操起不纯熟的道语,磕磕巴巴挤出来几个字眼,大意是他是误入了这光阴长河,求巡逻者给一条生路。
男子看着他,又摸了摸头顶的玉簪,想了想还是把手里的长刀放回了鞘中。秦魁见状松了口气,这至少说明他的小命算是保住了。
男子再度开口,仍是道语,这一次秦魁彻底听不懂了,只能从语气中分析出男子是在表达善意。怕他听不懂,男子抬手指了指头上的玉簪与背后的宫阙天地,又指了指秦魁,肯定似的点了下头。
秦魁大概懂了些,应该是在感谢他送回这簪子吧?他忽然有些牙疼了,也就是说这簪子,其实是眼前这位大佬的大道所化是吧?他怎么就有这么大造化,让这大宝贝选中了?难怪它能轻易划破时光,难怪它能在这光阴长河里如此洒脱,它本就是生在这河里的!
男子沉吟片刻,又说了一段话,这次秦魁又听懂了一个词:“赠礼”。紧接着便见男子从那把看不出半点刀戈气的长刀上,小心翼翼的剥下来一层铁锈似的物质,放在秦魁身前。
“送我的?”秦魁用道语问道。
男子点了下头,便不再有动作,专心致志盯着河面,嘴角却止不住地上扬,手往簪子上摸了一回又一回。
秦魁目前的眼界,是看不懂这一层“铁锈”的,但要知道,巡逻者每日斩杀的闯入者虽不多,可日积月累下来也是个天文数字了。他用脚想也知道那把刀绝对是世上一等一的圣物。至于这从刀身上剥离下来的铁锈……必然不是凡物,但该如何使用却是个难题。
秦魁研究了半天,没一点门道,只能将这铁锈小心地收起,为保险他将这铁锈收往他神海,可刚进去一点,便在海面上直接化作了一座万里宽的钢铁大陆!无边的刀意从这大路上飞出,怕是要将他这神海一分为二!秦魁大骇,这要是全部放进去,他这神海估计也要报废。
可这时候他就又犯了难,拿吧,他感觉他也拿不走。不拿吧,人家一片心意,不拿也说不过去!
秦魁看着这铁锈,不知如何是好时,他强记住的那一段道语却自行从他记忆中浮出水面,一个个复杂的字符在钢铁大陆上均匀分布,定好方位后便向外延伸,字符宛若那拉开的天幕,将这钢铁大陆完整覆盖。秦魁这时就见到了奇异的一幕,那诡异的铁锈在这文字下却脱离了桀骜不驯,家猫似的收敛了刀意,乖乖浮在原处不动弹了。
秦魁舒了一口气,他倒是忘了,这成道者的道语,本就有约束几身的作用,所谓言由心生,这语言便是他们意志的体现,这铁锈自然是要给面子的。
看着剩下的铁锈,秦魁这一次是开悟了,他虽听不懂,但鹦鹉学舌却还是做得到的。当即就学着那巡逻者的语调将这道语说了一通,记忆里的那一份道语顺着他的语调,仿佛一杆大笔在虚空中烙印下文字,一点一点攀附上铁锈,将其中的凶悍刀意收好,又化作一层表皮,将铁锈裹在其中,飞回秦魁身前。
等到秦魁将这一切做好,巡逻者已经驾船行驶过了许久。这时候他正好能见到人皇末年的那一场大决战。可惜不等他看清,这船便飞也似的掠过了。被搅了兴致的秦魁没好气的骂道:“夯货!”
巡逻者疑惑地望着他,不懂他的意思。
秦魁想了想,用道语回道:“是夸你的意思。”
巡逻者恍然,将这一句话记在心头,仍旧驾着船飞速向下,期间不断的出刀斩杀水中的闯入者。转眼之间便又是几千年时光在脚下这河里流过,秦魁现在看到的,已经是后世九州的景象!
在这里时,巡逻者却将船速放缓了不知多少倍,一年一年地找着。秦魁有一种奇怪的想法,这家伙该不是要送自己回去吧?这可是让整个纪元人人自危的狠角色,居然还要亲自给自己送回家?
果然他猜对了,在寻到他现在的时间时,巡逻者的船停了。刀尖一滑在这水面上划开一条缝隙,不等江水流入,秦魁便被一掌打入那缝隙中,连带着那些被他收服的铁锈一起落回他的时代。
巡逻者冲着他挥了挥手,学着他的语调高声道:“夯货!”
秦魁脸色一黑,却也来不及做什么反应,便已经落回了自己的时代。一切如故,这一行却如梦如幻!太怪了,真是太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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