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仑,”太子突然来了精神,“你说说,她现在应该在干嘛呢?”
翁仑轻瞥了眼书案,轻叹口气。
“翁仑没记错的话,您的这根龙纹狼毫笔,是人间圣上送的。”
“你在说什么?我在说小姑娘。”
“我在说笔。”
太子一脸懵,回头一看,笔带着墨汁,长时间碰着火苗,竟自顾自烧起来。
赶紧将笔扔在地上,“吭哧吭哧”踩了三下,才勉强将火灭掉。
虚惊了一刻,太子回过神,责怪翁仑不厚道。
“殿下,太子府的一应事物,既已交了婉楠处理,您便大可放心。有婉楠在,哪怕若弨姑娘同其他仙子定了仙亲,婉楠一定会想办法替您毁了亲令的。”
翁仑满脸正经说这些不着边的瞎话,让太子殿下觉得有些好笑。
笑过之后,细想想,又不太想笑了。
“欸,我发现你夸起婉楠来,一套一套的,怎么一到我这,你就词穷了。”太子翻出眼白,“你是不故意的你。”
“殿下误会了,”翁仑上礼,“翁仑一向,不爱撒谎。”
太子沉默半刻,才反应过来,“嘶”一声正要发作。
“殿下房中的香已燃尽,我去催花妈妈再添一支。”翁仑边说边退,一溜烟逃出了东厢房。
太子追不上翁仑脚步,只好在房里转了两圈,又回到书案边。
低头一看,残破的狼毫笔还在地上。
撅着屁股捡起笔,想起若弨那日学的《四郎探母》唱段中的金鈚箭,起了兴致,哼哼呀呀地来了一小段。
临近结尾,终于女里女气地学着做了公主那最后哭诉的一回眸,捏着嗓子来一句。
“言重了~”
回眸一瞧,若弨正捧着一小木盒,笑嘻嘻冲自己笑。
“好!”若弨学着人间的规矩,给太子喝彩。
将手里的木盒拍得啪啪响。
太子惊讶地赶紧立正,恢复平日的正经模样,一手留腹,一手背后。
想着刚才画面,脸色极红,结巴着问一句,“你,你怎么来了?”
若弨笑着将木盒搁在桌上,“看来这几日,殿下过得不错,兴致很高嘛。”
若弨搁下木盒,再看太子,仍保持着姿势,眼巴巴瞧着自己,未动半分。
“怎么,”若弨看一眼烧没了的狼毫笔头,莞尔一笑,“殿下的金鈚箭,还不舍得还给驸马?”
太子一听,赶紧将笔往书案上一扔。
这一扔,将先前随手卷起的画,挤到地上。
引起若弨侧目。
太子刚想伸手捡,被距离更近的若弨一把抚起,推开一看。
画上作的雨夜,林层重叠,一弯圆月挂于边角,只是画里的主角,隐约看着,倒不像是个人影。
“殿下,花妈妈找了许久,才翻出这香,您闻闻……”翁仑没头没脑闯进来。
屋里两人同时望向自己,一个不悦,一个茫然。
“翁仑告退。”翁仑挪着小步伐,赶紧逃走。
没过一会,又在双目注视之下,灰溜溜再进来,将香炉搁在角落。
没行礼,撒丫着步子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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