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笙收回视线,伸手掀开盖在皇甫丹身上的被子,解开他的里衣,边做边说:“你觉得没问题,那你倒是说说,他病灶为何?”
风旭阳自信地说:“他是娘胎里带的弱症,寒气集于体内,所以我想用雪莲温和他的寒气,再用千年人参祛除寒气……”
苏雪笙打断他:“荒谬,他父亲常年习武,母亲常年修道,又是足月而生,何以会从娘胎里带弱症出来!”
风旭阳吃瘪,他不可能说当年水妃(皇甫霖皇甫丹生母)当年怀皇甫丹时被奸人所害吧,虽然有可能,但皇帝在这儿,无凭无据怎可放肆乱言。他不甘心被苏雪笙比下去,遂问:“那你以为病灶为何?”
“蛊毒。”苏雪笙笃定的说,此时他已经解开了皇甫丹的上衣,指着胃部的位置,说:“你看,病灶就在这里。”
风旭阳走上前,顺着她的手看了过去,那里鼓了起来,甚至仔细看着似乎还在动!只是幅度甚微。风旭阳一脸不可置信:“不可能,他从小就有寒症,怎么可能是蛊毒?!”
苏雪笙让侍女白芷把药箱拿过来,接着说:“怎么不可能,从小就中蛊毒,自然从小就有寒症。。”
一句话震惊了在场众人,皇甫丹自出生起就有寒症,那岂不是在他出生的时候就已经中了蛊毒,究竟是谁会对一个襁褓婴儿下手,最关键的是还是在皇宫,并且这么多年从未被人发现!
苏雪笙的另一名侍女白檀拿来点燃了的蜡烛,苏雪笙取出针,在火上消了毒之后在一个打开了的白瓷瓶里蘸了一下,然后扎进皇甫丹的身体,接着又说:“这蛊毒不是下在他的身上,而是他母亲身上。”
他母亲?!水妃水青云?
苏雪笙没有再说下去,此时不是提这件事的时候。
等苏雪笙行完针,以为已经好了,南启帝再也忍不住,问苏雪笙:“姑娘刚刚说这蛊毒是在他母亲身上,请姑娘详细告知。”
苏雪笙从怀里拿出一张黄纸,用刀割了自己的手指头,在黄纸上画下一个繁复的符咒,又用食指和中指夹住黄纸在空中比划着,黄纸倏地燃烧起来,等它快燃尽的时候,苏雪笙将它放进白檀端来的水中,化为符水。
吩咐白檀喂皇甫丹喝下,苏雪笙才看向南启帝:“我暂且压制蛊毒发作,等过两天再行解蛊。至于水妃一事,我尚无凭据,不好多言,只一句,她绝不是妖孽!”
风旭阳也顾不得好友的心情,问:“当年水妃全身血液尽失而死,连国师都说她是妖孽,因走火入魔而死,为何你会说她不是妖孽?”
苏雪笙讥笑:“国师,明镜散人?呵,他不过是被山鹤派驱逐的逆徒,会些招摇撞骗的本事罢了,也就会唬唬你们这些蠢货!”
苏雪笙一转语气,略带惆怅地说:“当年水青云身中蛊毒,待发现之时已然晚矣,拼尽全力护住皇甫丹心脉,不然以她的道行就算解不了蛊毒也不至于死的这样惨。”
“还有你!”苏雪笙愤怒地指着风旭阳,“要不是皇甫丹体内有水青云的真气,早被你的雪莲伤及根本而死了,雪莲寒性虽是温和,但他的体内的蛊虫最喜欢的就是雪莲,这雪莲吃下去,只会催发蛊毒,待蛊虫长成破茧而出之时,也就是皇甫丹血液尽失之日。”
风旭阳没了话,愧疚地低着头,的确是他医术不精。
还好她是来了,不然皇甫丹是救不了了,只希望孤北漠早点来,希望还来得及。
苏雪笙平了平怒火,说:“也不能全怪你,虚不受补,我知道你是想用雪莲温和寒气,然后再用人参老姜驱寒,再说这是妖蛊,普通人是发现不了的,即便发现了,也解不了。”
“那丹儿?”一旁的皇后林月儿着急地问。
苏雪笙意味不明地看着她,皇后眼里的关切不是像是假的,许是多年母子,到底有些感情。
水青云死后,皇甫霖和皇甫丹就过继给皇后,养在皇后膝下。
苏雪笙收回实现,自信地说:“一般人解不了,我却可以解,只是不知道陛下,是否给得起诊金。”
南启帝说:“你要什么尽管开口,无论如何我都要救老七。”
苏雪笙嘲讽地笑笑,既是关心,为何这些年不为水青云平反,更是对他两个亲子冷冷淡淡?
“我要水青云!”
苏雪笙与南启帝对视,面上一本正经,毫无开玩笑的意思。
南启帝皱眉,面色甚是不好,水青云已死,难道她是不想救丹儿?
皇甫霖接话道:“母妃已死,苏姑娘此言何意?”
苏雪笙不再与南启帝对视,反而走到你南启帝身边说:“陛下知道我的意思,要不要给,陛下做主。”说完便走出营帐。
但苏雪笙是笃定了的,他一定会给,单看他身上还带着水青云给他的赫拓族玉佩便知。
南启帝叹了口气,说:“你们都下去吧,朕想一个人静静。”
闻言,皇甫霖等人行礼退出营帐。
出了营帐,风旭阳突然说:“对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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