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既然来了这里伺候阁主,便要一步一行守规矩。眼睛不能乱看,脚不能乱走。明白吗?”杨素素抬头挺胸来回踱在朱雀一行人面前做足了高高在上的姿态。
朱雀只觉眼里进了沙子不舒服的很。
卫鞅当时救下她和阿言后,她便扑通一声跪地,口里说着举目无亲的可怜话加上阿言在一旁附和道要给卫鞅做牛做马报恩这才把他二人带回未央阁,阿言做随从,她做阁中管事。
阿言虎头虎脑直肠子一根筋倒是好儿郎一个。
不过,这杨素素嘛……朱雀往日来未央阁撞见她的时候,杨素素总是笑得嫣然,一口一个小姐叫得比娘还亲。
现如今她不过是易个容,她便换了个嘴脸。
这女人,比六月天还多变呢!
想着,朱雀脸上便浮现出见到臭虫时一脸嫌弃的表情。
不巧,臭脸偏被杨素素看了去。
“这位姑娘有意见不成?”她在朱雀面前停住了脚,一双美眸似星月流转带着几丝不满。
朱雀的头摇成拨浪鼓。
“素素,她叫小八,有意思得很。”阿言上前为朱雀解围却被杨素素结结实实回瞪一眼。
但阿言丝毫不介意,反而将杨素素的白眼误解成吃醋,羞得脸通红。
阿言被杨素素吃得死死地。
看着脸红成猴屁股的阿言护卫朱雀心中暗暗骂了他一句小瞎子。
“你们换上衣服,便先去做花园的活计,待午后再细细教你们近身伺候的规矩。”杨素素说完便一个潇洒转身走进长廊。
朱雀白了她背影一眼便和其余四人来到下人房,还没等从暖酥酥的阳光中睁开眼,旁边一姑娘便捧起床头上的衣服惊喜道:“这衣服好生漂亮。”
有一个姑娘不以为然打趣道:“藕花,你也太没见识了,咱们什么贵府没伺候过?这……”她边说边打开床头的衣匣盒,愣了半晌便如同那位叫藕花的姑娘一样喜得像个傻子。
朱雀也打开衣匣摸着一看就很贵的掐花轻纱裙不禁啧啧一声感叹。
鞅哥哥败家玩意儿!
这哪是下人的衣服,华丽的料子比平日里她穿得都艳上几分。
她举起轻纱裙在暖阳下细细打量,待看清手指在轻纱裙下影影绰绰隐约可见时,又啧啧一声叹。
鞅哥哥大色鬼!
碧落亭下拆密报的卫鞅连打两个大喷嚏。
阿言连忙上前递了张帕子:“这几日稍冷些,想是阁主着了凉。”
卫鞅看了一眼阿言手中的帕子,绣着一朵清雅的秋海棠,没接。
阿言像是看透卫鞅一般嘻嘻一笑:“阁主放心用就是,这是小姐给的帕子。”
阿言迎上卫鞅的目光,却差点被他眼中的怒意杀死,连连保命似的解释道:“冬日里小姐见阁主打喷嚏却不用我递上的帕子,想是我一个大男人的帕子用起来不香,便每隔几天差人送来熏香的帕子,带在身上备用。”
卫鞅一听,顿时觉得帕子上的秋海棠十分可人,接了过去,嘴却硬得很:“她那是找借口进未央阁,我还缺她几个帕子不成。”
阿言见卫鞅拿帕子时极轻柔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它弄皱了,用完后也不交给阿言,而是细细叠好装进袖筒。
阿言嘴角一抽,深吸一口杜鹃花味故意看向卫鞅道:“真香!”
卫鞅没理睬他只是嘴角拂过一丝笑,而后看着春日碧空下几团软绵绵的云朵略有些神伤。
“京城那边有动静了。”他缓缓道。
“那我们该如何应对?”阿言攥紧手中的剑。
“还不急。”卫鞅说着看向杜鹃花圃的眼神无比深邃。
杜鹃花圃内,朱雀等人梳妆打扮完正忙活,她行至花圃中央才看到不远处碧落亭下的卫鞅。立即低头佯装勤奋地拿着小铲子培土。
花圃内婢女身上华丽的轻纱裙反射正午暖阳,有些耀眼。
卫鞅不禁看了一眼忙上忙下的婢女,当看到她们轻纱裙下影影绰绰透着里衣时略有些无语地看向阿言:“谁买的衣服?”
阿言自豪昂首挺胸等着被夸:“阁主!我选的,”可能觉得光说话不够,他又用力拍了拍胸脯“我可是跟宜春院的姑娘打听的铺子,她们都在那里置办,阁主说要生得美的婢女最好看上去能有狐媚惑主的感觉。但是吧,人牙集市上没有品质那么高的,我寻思着人靠衣……”
阿言还没说完,见卫鞅脸上寒意越来越重赶紧知趣闭上嘴。待他看向花圃里仰脸擦汗的朱雀时眼睛一亮,似抓到救命稻草一般。
“阁主你看,那小丫头咋样?”阿言邀功般的说道。
卫鞅顺着阿言指的方向看去时,朱雀早低下头卖力铲草嘴里嘟囔着:“累死老娘了,下次不这么玩了累死……”她将心中怨气全都宣泄在小铲子上,每铲一下都极其用力,却不想铲到土里的大石头,一个失衡,往前趔趄一步。
她这一趔趄倒好,正好被卫鞅看了去。
宜春院姑娘穿常光顾的铺子果真出息,衣服的领子开到不能再低,加上纱裙轻薄,朱雀一个前倾,后颈处的墨莲纹身便显了出来。
卫鞅嘴角跃上一丝笑,饮了一口茶,不慌不忙指着花圃里拿小铲子的婢女道:“近身伺候的人只她一个便好。”
阿言见卫鞅钟意,心中大喜,对着花圃的朱雀招手道:“小八,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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