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妈犯了难,想了好一会:“好像是姓元……”
语落,朱雀做恍然大悟状看向阿言,阿言则低头啃桂花糕不吭声。
她一扬眉得意将手中的槐花枝扔下不偏不倚砸中阿言脑袋:“你小子不说,总有人说。”得意之际细细想来总觉事情有些不对,就算元淞明里是打着选皇妃的旗号来淮暗里要查硝石的事情,但他一个吏部尚书的儿子能有那么大排面?
思来想去仍不得解,她有些心烦的扯下一枝槐花骨朵,随手捏了一颗放进嘴里,甜丝丝的。
“我说阿言呐!你尝一口花骨朵也甜得很呢。”朱雀透过一簇簇雪白缝隙看向树下阿言时,却发现他正警觉盯着远处,握剑的手青筋显现。
“小姐当心,元淞一行朝这里来了。”
朱雀闻言,倒不十分慌张,透过枝桠向东面浩荡人群看去。
虽十年未见,但她还是从人群中一眼认出他来,那道貌岸然的伪善模样比着十年前更精进了几分,直让人作呕。
元淞站在右侧,旬知州站在左侧。左右两侧微微留白,紧跟着后面的便是一身穿月牙白袍的男子,虽隔着很远看不清容貌,但举手投足之间足见他的风雅。敦厚的旬知州在白袍男子前面行的极谦卑,就差把身子趴在地上引着男子走路了。贵客元淞仿佛也把姿态放得极低,言行格外谨慎的样子。
“阿言,那白袍男子谁啊?”朱雀不禁脱口问道。
阿言终于松了口风:“阁主说,元淞打的是给皇子选妃的旗号,他们一行人中除了侍卫便是给秀女画像的画师了。”
闻言朱雀摇摇头,不可能。无论是护卫还是画师旬知州和元淞都不该表现得那样谦恭。
待浩荡人群走近,朱雀才能勉强透过枝桠看清白袍男子的相貌。
他白金束冠,一双眸子如春水般温润,目光时刻都含着暖意,这暖意一直涌到含笑的嘴角,加上他的肤色极白皙任谁看了都得感叹一声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朱雀直勾勾看着白袍男子,只觉那份暖意格外熟悉,却不知在何时何地见过。
只听旬知州对着白袍男子讨好般的说道:“仆射,您看此处便是淮南的南街,再往南走些便是挨着码头最为繁华的街市。”
白袍男子微微一笑:“旬大人言重了,我此次来淮只是元大人随行的画师,大人可一定得记住了。”
旬知州闻言衣袖拂了拂脑门的汗珠,连连点头。
元淞似是想在白袍男子面前赢下几分好感对着旬知州说道:“知州大人以后见了咱们公子,大可不必直称官名。叫声公子,画师都是稳妥的。”元淞说着看了看旬知州一脸不敢苟同的表情便又接着道“若是大人觉得叫那些不恭敬,直直称呼一声章公子也是好的。”
朱雀正听得认真,听到这里顿时一惊,一个没注意便身下一滑从树下掉了下来。
那个儿时为自己以身挡剑的少年,那个让她一时感动一时温暖一时愤恨的少年。章韶光,本想着离京后便可终生不得相见,但终究还是又遇见你了。
她就那样从树上跌落,春风里白玉浣纱裙飘荡,如同阳春三月流连花丛的一只白蝶。
不过,朱雀身上有轻功摔得倒不疼,可毕竟老槐树长得高大她从上面摔下系面纱的珠链却断开,珠子散落一地。面纱没有珠链支撑,打着玄儿飘到地下。
章韶光见状疾步行来,他这一走过来可了不得元淞旬知州以及身后的侍卫全都跟了过来。
所以场面就变成朱雀蹲在地上捡珠子,章韶光帮朱雀捡珠子,一群大男人围着他俩看他们捡珠子,当然这里面还包括不懂为什么场面会变得如此壮观一脸懵的阿言。
“小姐,你没事吧!”章韶光看着闷头捡珠子的女子想查看她的伤势,却不想这女子却并不回话,只一个劲地把头压低。
“方才见你从树上摔下来了,若是伤到哪里还是去医馆看看的好。”章韶光垂着眸子满是善意。
但他越是善意满满,朱雀心中一团火星便越燃越大。明明就是坏蛋的儿子凭什么惺惺作态要装好人。如果不是章家,卫延舅父的新政便会推行成功,如若不是章家,卫延舅父就不会死!
她越想越气,蓦然抬头看向章韶光狠狠道:“用不着你管!”
她这一抬头,章韶光愣住了,围着他俩看他们捡珠子的一行人也愣住了。旬知州看着暖阳里朱雀的倾城绝色对元淞激动说道:“大人,如此绝色女子当入画像选妃呀!”
元淞未答,因为他还没从绝色倾城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京中美女众多,养在深闺里的千金各个姿容倩丽,但出落成如此这般天仙似的女子,他还是第一次见。
章韶光也是第一次。
不,如果那个女孩没丧生火海的话,这些年过去,她也应绝代风华了。
一旁阿言见朱雀眼中似闪着泪珠,忽觉得这样下去会坏事,连忙赔笑上前:“各位大人对不住,这是我的傻妹妹,叫小八的。小时候生病脑子烧坏了,今日冲撞各位还望大人们不要往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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