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气是因为替卫锦惋惜吧,毕竟年华错付的人只是个伪君子,是个不折不扣的衣冠禽兽。
“大姐姐。”
她迈进铺子冲人堆里的卫锦叫了声,可能人太多,卫锦并没听见,她便穿梭人流好不容易才挤到卫锦身边。
此时几个穿戴讲究的女人将卫锦团团围住,朱雀愣是没找到能钻过去的空子,便站在一旁听着。
“大小姐,你们来淮南十余年了,我也没听说你家有个三小姐。听说生得极美,什么时候带到铺子也给咱们瞧瞧。”戴金丝手镯的贵妇人说道。
“是啊是啊,让我们见见也沾沾喜气,说不定来年花神便是我家姑娘了。”穿锻纱裙的胖妇人附和道。
只见卫锦柔美一笑:“夫人抬举了,她只不过是寻常人家的姑娘,一时入了旬知州的眼才侥幸当了今年的花神。这几日一直在府中学花神祭的礼仪章程,倒是没空来铺子给各位夫人瞧了。要说这沾喜气,不如买上我家铺子新进的胭脂,红红火火保管来年夫人家的小姐们都能当上花神花仙的。”
卫锦一番应对惹得周边妇人心情大好,纷纷去柜台上抢胭脂,朱雀这才有机会跳到卫锦身边叫了声大姐姐。
卫锦被她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转身见是她莞尔一笑:“你怎么来了,没在床上多赖会儿?”
朱雀不好意思挠挠头:“都怪我大姐姐才这么忙前忙后的,我心里过意不去便过来帮忙了。”
卫锦笑笑:“不妨事,我还得谢你给铺子揽生意了呢。这几天光胭脂铺的赚的银子就赶上往年半年的量了。”说着又将朱雀拉至没人的角落小声道:“户册的事鞅弟说都处理好了,你也不用担心卫家被人盯上,做好你的花神便是。”
朱雀点点头,户册上没有破绽,任谁都抓不到什么把柄。
“不过,”卫锦又接着说道“你若当了花神登上花架,淮南几万民众必将折服于你的美貌,日后上门提亲的不在少数。虽说你和鞅弟婚约在身,但户册上确实兄妹。一时半会在淮南成不了亲了,你可别被什么坏心思的人给拐走了。”
闻言朱雀满脸羞涩:“大姐姐惯会取笑我,什么成亲不成亲的,我都是卫家的表小姐。”
卫锦看朱雀把自己当成妥妥一个卫家人,心下当然欢喜。但对于‘表小姐’那句话,她一时心生怜悯。
眼前天仙般的女子,卫锦希望她永远都不会知道她只是人牙子集市上买来给卫鞅渡劫用的女孩。
“大姐姐,”朱雀从袖中掏出今早收到的白瓷瓶往卫锦怀中一塞“这是高大叔从南楚寻来的好东西,做傍身用的。我想着大姐姐做生意难免遇到些坏人,便送来给你了。这‘诛颜’只要用几滴洒到坏人身上,那人便会浑身奇痛难忍,红肿溃烂,亲妈都认不出来。”
卫锦接过感叹一声:“高先生不愧用毒高手,连名都取得这样别致。”
朱雀笑道:“高大叔惯会附庸文雅,我都见怪不怪了。”
说完,二人相视一笑继而开怀大笑。
谈笑间,朱雀见阿言神色慌张走进来冲她打手势‘朝着来了’
朱雀惊得失声道:“姓元的?”
阿言点点头。
朱雀连忙对身边卫锦道:“大姐姐,过会儿会有故人来。但任凭他是谁,大姐姐都只装不认识他,千万记得。”说着便把脸上的面纱摘下来系到卫锦脸上。
卫锦一脸迷惑:“是谁要来,为何你这样紧张?”
说话间便见一松霜绿锦袍的男子怀里搂着美妓而来,嘴里说着:“南街胭脂铺那么多,为何要来这里?”
那声音顺着春风飘荡而来,虽混迹于嘈杂人声中,卫锦还是一瞬辨别出那声音的主人。
他和他的声音一样,同样的表里不一,让人听了直恶心。
十年了,本以为可永世不见,但为何老天还要让她遇见他。
此时他怀里抱着宜春院的姑娘,丝毫不忌讳周边人的目光,可能他以前便是这样,只是他在她面前遮掩得好而已。
美妓娇声笑道:“人说这家铺子的女儿当选花神,我买个胭脂也算沾沾喜气,说不定变成花魁。”
元淞捏了把她胸前的饱满**道:“柔儿姑娘昨晚伺候的我极舒服,比京中花魁强了不知几倍。”
叫柔儿的妓女娇嗔道:“听说大人以前娶得是侯府家的小姐,她伺候得你舒不舒服?我比之她谁你更喜欢谁?”
元淞笑了笑,脸上褶子一堆:“那古板婆娘没什么花样,好在十年前死了,我都忘了她了,你又提起坏我心情作甚?”
原来对于他来说自己只是破坏他心情的存在。
角落里卫锦明显脸色不好,朱雀在一旁轻抚她的背安慰着:“大姐姐,我们回府吧,混在人群里走他也瞧不出。
卫锦眼中闪着泪光,终是点了点头。
刚迈步没等混进人群,便见美妓手里拿着胭脂盒朝她俩一指:“大人,我想让她给我试试色,那个戴面纱的。”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