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他呆住了,江岸花船上的左拥右抱的公子哥们也呆住了,站在乌篷船头的执扇的人眼神明显一滞。
她一袭霜雪曳地轻纱裙,裙尾处曳地出绣满一朵朵如雪春花。如墨般黑亮的发丝垂直腰间,未梳发未加钗,只于白皙耳际簪了朵淡紫踟蹰,一双杏眼含笑,两手端于胸前,一步一行极尽风华,隔着江雾看去只觉是入了九天瞧见了仙女。
她在人群艳羡的目光中走进后台所,江岸码头处只剩下骚动的人群。
“小姐,这是沐公子托人带的锦盒。”
后台所离登花架还有一炷香的时间朱雀闲着正整理衣衫。
她瞧了瞧小竹端来的红木盒子打开一看,原是几块精致糕点上面附了张纸条。
‘雀表妹,见字如面。近得几块滋味甚佳的糕点,念你登花架前免不了饿肚子,遂给你送来。另外拜托你件事,今日抛香囊,务必抛给我。’
信上墨迹未干。
“他人可还在?”
“在,就在后台所前的小路上站着呢。”
后台所的小路没几个人知道,但阮沐自科举未中后便跟着阮修淳在通判府做事,花神祭的事估计也担了不少,留意一条小路倒也是正常。
朱雀缓步走出后台所,走过一片杜鹃花丛便是藤曼掩映下的小道。
远远的她便见一月白色锦袍紧张地搓手,左走走右走走。
“哟!有日子没见沐表哥了,表哥怎么不在府里忙婚事,来这里做什么。”
朱雀嘴角绽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与她出尘脱俗的形象十分脱节。
阮沐啧啧一声:“刚才在马车上你叶姐姐还说你美若天仙,我说那是你装的她还不信,我真应该拉她过来同你说几句话。”
闻言,朱雀便明白他来的目的。
“哪能叫叶姐姐,应该叫表嫂才是。你是不是跟她说你要为她接下花神抛的香囊?然后借了个由头偷偷跑过来贿赂我,让我把香囊抛给你?”
淮南女儿家的心愿便是自家情郎哥哥接下花神的香囊,已求永结欢好,永世相随。
叶青儿作为典型的淮南女儿家,香囊自然是取悦她的利器。
见自己伎俩被拆穿,阮沐不好意思笑了笑:“那日同你谈心悟了不少道理,我同她虽相交不多,但最近相处下来觉得她温柔纯良,便……反正不管怎么说,我是你表哥,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得把香囊抛给我。你若不抛给我……”
“你就如何?”
朱雀双手环胸做足了架势。
“我便往卫鞅那小子身边塞十几个美貌的丫鬟气死你哈哈“
一说卫鞅朱雀便涨红了脸,她瞧了瞧远处密密麻麻的人群。
不知今晚他是否会来?
“咦?你怎么没气成个包子,往日同你说这些你最是生气,怎么今儿个脸倒红了?”
阮沐带着十足的疑惑盯着朱雀的脸瞧了瞧,眼角余光瞥向远处的马车,一双手掀开车帘,俏脸带着略有些焦急。
“我不跟你说了,青儿该等急了。记得把香囊抛给我。”
阮沐急着回去,还没等朱雀点头便一溜烟跑了。
朱雀冲那背影嘲笑一番:“前几日你还不情愿娶人家呢,今儿个倒自己腆着脸给人求香囊来了。”
她转过身低头看着曳地轻纱裙喃喃道:“我也想有人送香囊……”
“小八姑娘想要香囊,我送你便是。”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朱雀一哆嗦,应声看去便见章韶光一袭白袍笑得极暖。
只不过他腰间的佩剑让人暖不起来。
“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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