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朱雀蓦然抬头睁大眼睛惊道:“你早知道我会去劫车?”
卫鞅摇摇头:“本来我打算自己去的,没成想你却去了。”
朱雀听了更觉奇怪:“既然你知道那是章家的货,为什么还要去劫?”说着她看向卫鞅,直到在他眼中看到仇意时便明白了一切“你是故意引章家来淮南不成?为什么?我们在淮南藏身十年,为何要把自己置于险地?现下章韶光已起了疑心,要把我把卫家抛到明面上。甄姬那毒妇今日也来淮,说要建什么监易司。我们每一步都是步险棋!”
她一改往日吊儿郎当的姿态,美眸认真而严肃,话里满是对卫家对卫鞅的担忧。
他抚着她散落腰间的黑发安慰小孩子般温声道:“放心,就算章韶光起了疑心,就算花神祭那日你登上花架,户册上有舅父隐着,任凭他是谁也难查到什么把柄。祖母,母亲,长姐和你,每个人我都会保你们周全。”
他看向窗边的眼神温柔且深邃,豁达而从容。
“那你呢?”朱雀紧张地看向卫鞅,因为从他话里,她仿佛听出为了护她们他可以连命都不要。
卫鞅淡淡笑着不说话。
朱雀便更紧张了,一把从后抱住卫鞅,头埋在他后背带着哭腔道:“我不要鞅哥哥死。”
卫鞅转过身抬起她的小脸打趣道:“现在知道叫我鞅哥哥了?”
朱雀白了他一眼,不理会他。只埋在他肩上不动弹。
“你可别像小时候一样又把鼻涕蹭到我袍子上。”
“嘻嘻。”
窗外风雨大作,狂风夹着梨花瓣拍打在雕花窗上。
朱雀看着电闪雷鸣中的庭院喃喃道:“花神祭后便是夏,风雨里的梨花保不住,便也只能盼梨枝上的果子了。”
她的一番乐观言论使得卫鞅满意点点头:“你只管当好你的花神便是,别得无需担心。只是,你现下身份乃卫家三小姐,淮南百姓又讲究凡事都要沾个喜气,一旦你当选花神的消息传开,卫家铺子的生意便要火起来。”
朱雀知道卫鞅想说什么,卫家铺生意一旦红火卫锦便免不了去铺子忙活。
这几日元淞一直在南街码头查访,若是访到卫家铺子,便是个大问题。
朱雀拍拍胸脯:“鞅哥哥放心,大姐姐那里我会看着。你再派几个高手暗中保护就行。”
说完便又继续倚在卫鞅肩头。
他的肩膀很结实很安全,朱雀不一会便打起瞌睡。
卫鞅低头看肩上熟睡的人儿,抬手轻轻揩了揩她细腻鼻尖,也只有在这时他才敢流露出他的柔情。
他小心翼翼将她放到床铺上,动作轻柔地为她掖好被子,生怕将她吵醒。
烛火明灭下,映着她惊世骇俗的美,他就这样静静看着她熟睡的模样,笑了笑。
今日她累坏了吧。
他心疼地抚着她的脸颊,将她耳际碎发细细归拢于一处,这时只听床上人儿的梦呓低语:“鞅哥哥,我……喜……欢你。”
闻言,卫鞅的手僵在她枕边,俊目中有欣喜而后眼神里又多了分痛苦。
他修长的手指拂过她垂落枕边的三丈青丝小声道了句:“我也喜欢你,喜欢得很。”
他盯着她的樱桃唇瓣看了许久,却始终没有吻上去的勇气。
他若许不了她一辈子,又何必做出惹她误会的举动。
摇曳烛光下,他叹了口气:“阿雀,我们有缘无分。”说完便转身走向雕花门。
待他伸手开门之际,一道耀眼闪电夹着轰隆雷声劈下,朱雀在巨响声睁开眼睛,见卫鞅要走连忙坐起道:“外面风大雨大,你何必急着回去,在我房间便是。”
卫鞅看着瓢泼大雨摇头道:“阁中还有事,我撑把伞便好。”
朱雀撇撇嘴:“那你可别撑伞飞得太高,免得被雷劈到。”
卫鞅笑笑:“别闹,快些睡吧,乖。”
本来朱雀见卫鞅就算冒雨走也不想在她房里待着确实生气,但听他那声低语的‘乖’后,心火便莫名其名息了,没出息的重新躺下冲门口的身影摆手:“你走便是我乖得很。”
也许她,只会在他一人面前才能乖巧起来吧。
她想着,笑着在被窝里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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