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正用着,一个小丫头在外探头探脑的,雨株呵斥了一句,“干什么呢?探头探脑的!没规矩”小丫头缩了缩脖子,还是强撑着朝雨株招手,雨株又啐了句,“这小蹄子!”掀帘子出去了。
没一会儿雨株回来说,“姑娘,外面落雪珠子了,老太太遣人来说,今儿不用去请安了,让姑娘们自己在屋子里消遣。”
因源儿和渝儿也在这儿用膳,雨株吩咐厨房多送些小菜来,三人用的不多,这会儿还剩了半桌,福润嘱咐雨株,“你领着霓儿和裳儿在这儿用吧,别下去折腾了,天也不好,昨儿裳儿还咳了声儿,别出门儿了。”
雨株脆生生的应了,“奴婢先伺候姑娘用茶,再用膳。”
说着手脚麻利的把盘碗儿的撤到了外面,又给福润几人端了茶来,“这茶是用咱们旧年存的雪水泡的,已经冲了两遍,姑娘尝尝味儿。”
福润端了一盏给源儿,“源儿姐姐尝尝这个,”又给了渝儿一盏,“旧年雨株丫头领着小丫头们收集了梅上的初雪,埋到梅花根儿下面,几年才存了这么一点,姐姐们尝尝味儿。”
茶汤清透,红中带黄,香味悠长,是极好的大红袍,“茶是老太太赏的,我惯是不会品茶的,姐姐们试试。”
源儿翘着小指,白嫩纤长的手摆成莲花状,捏着小小的茶盏先是闻了闻香气,慢慢品了一口,“好茶,梅花味儿浓郁,水轻浮的很,我极爱这个的。”
渝儿抿着唇笑了笑,“妹妹这儿的东西果然与众不同,这是多巧的心思才能想到要存这样的水,收集这个可是难得很,丫头们怕冷,多是不爱弄的。”
“渝儿姐姐与别人关注点不太一样。”福润笑了声儿,这二姐姐与别人再不相同的。渝儿是庶出,她姨娘还与当初极得宠爱的李姨娘一年生了她,能安安稳稳的长大,她姨娘也是有能耐的,偏这渝儿莽莽撞撞的,不像是心计深的。
“五妹妹这里怎么这么热闹?是姐姐们来迟了?”几人正说着话儿,就听外面传来了四姑娘的声音,掀开帘子进来的果然是四姑娘,后面还跟着三姑娘,“有了好茶五妹妹再想不着姐姐的,姐姐次次提点五妹妹,偏五妹妹不当回事儿。”
潞儿带的丫鬟上前两步要替她解了衣裳,“奴婢伺候姑娘脱了大衣裳。”
“先穿着吧,一会儿再脱,省的一冷一热激着,到时候又要吃那苦药汤子了。”福润嘱咐了声儿,“外面雪下得大了?”
三姑娘汾儿细声细气的,“落得越发大了,鹅毛一样,回廊往外都看不见路了,要不是一路走回廊,我们也不敢来的。”哪里有进了人家内室还穿着外面衣裳的?把寒气都带进来了,可四姑娘不脱,她也不好单独脱了,到时候又是事儿。
等汾儿和潞儿暖和过来,又喝了一盏茶,福润招呼道,“既然都来了,就去老太太屋子里坐坐吧。”她这里又窄又小,坐下这么些人,晃得她头疼。
几人刚进屋,小丫头就悄声儿与福润说了,“三太太领着三姑娘来了。”这里的三姑娘说的就是三房的沁儿姑娘了。福润点了点头,进了老太太的屋子,屋子里静悄悄的,几人说话的声音低低的,配着外面阴沉沉的天,鹅毛般的大雪,有一种暖融融的静谧,福润笑道,“是孙女来迟了,竟不知道老太太这里是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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