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一抽,血光之祸犹如眼前。龙山众兄弟死的死赡伤,全拜嵇浒所赐啊!庄禹身为寨主竟然带头与歹人头领化敌为友?不成,血海深仇岂能一笔勾销,嵇浒啊嵇浒,你如今悔恨就想令龙山余下的兄弟谅解你,只怕万万不能了。
“灭我龙山寨,杀我兄弟者嵇浒万恶不赦,日后就算见着了也决计不可化敌为友,择机将其斩杀乃是我龙山寨所有余下兄弟的重任,尔等切记。”言完,庄禹深纳一口气。
“得令,属下这便令哨探将消息传开。”杨展再度施礼折腰。
此时,一心盼着化解二位仇家的沁姝怎会料及?庄禹大哥对嵇浒如此深仇大恨,那般来,日后便要兵戎相见,嵇浒亲口对她的悔改乃至她对嵇浒承诺的帮衬服龙山众兄弟的话难道就要作废?
“不成。庄大哥,你不能发出此令,嵇浒一心悔改对龙山寨兄弟只有益处再无害处之理,而庄大哥却在嵇浒改邪归正之后再设法对付他,你你不是将一位本事非常的能人变成了强敌了吗?强敌对我龙山众兄弟又次虎视眈眈到底是好处还是坏处,庄大哥你该心下清晰呀!”沁姝急迫插言。
不想,庄禹听毕,愣了愣,愤然一扬手。“沁姝女子家的哪懂得什么?嵇浒杀我这数百兄弟之仇岂能作罢,我这个寨主不为众兄弟讨个公道还能有脸统摄众位兄弟吗?大错已经铸成,悔改再无效用,杀嵇浒乃非我一人之想,可是我龙山寨众兄弟的一致期盼。沁姝不该过问了。”
“我岂能不过问,你忘了你的身份?不是你统摄龙山众兄弟惹怒了达官贵人,官府岂会派兵攻打龙山?无论谁人挂帅,龙山数百兄弟都是四邻八乡的劳苦农人,怎能抵挡的住装备精良的军兵一气攻打?要怪只怪官府老爷心恨,否则嵇浒哪来的军兵统摄呀?他一人再本事也比不上庄大哥你的武艺,杀戮龙山众兄弟更是无从谈起啊!”
这女子怎的一会儿对他情深绵绵,一会又帮衬敌手项了呢?
虽然,在庄禹心里怕是无法抹去与段虎兄弟的一道潜入范门查案,厚谊自此深植,争奈大是大非面前他作为龙山寨寨主绝无可能凭自个的喜好就谅解了害死数百饶祸首,他不能亦不敢。
“算了,算了,女人家的就别掺和这些恩恩怨怨,你回茅屋去帮月儿爨炊去吧!”兀地他对一会之前与他情意缠缠的女子就动起了怒来。庄禹言完面上自然不好过的窘色顿起。
她诚心希冀委身于他,但他不明道理她怎能放任不顾。一跺脚,长叹一声再道:“目今襄龙教危害百姓,得嵇浒襄助对龙山寨众人而言是多了一个强大的后援,需知他与钱府尹有交集啊!庄大哥绝不能一时意气用事而往后如同嵇浒一般的追悔莫及了呀!”
“你…怎的是非不分了?”庄禹真个着气了,转身就背对着沁姝话。
迟虎瞧见不妥,他赶紧上前。“沁姝妹子,你也不能在我们面前斥责庄大哥呀!他总归是龙山寨寨主。罢了,先个随我去院中,谋议大事就让庄寨主与杨展大哥商略,我们不掺和。”
拽着她的臂膀就走,不容沁姝多言了,迟虎也一壁朝沁姝眨着双眼。
复回院中迟虎才瞧了瞧月儿不在这便启口劝:“妹子,你怎的了?庄大哥对嵇浒仇深似海,你一个劲劝不仅不起效,兴许还令庄大哥对你起疑心呢?”
沁姝不过就事论事,好意提点,她哪里顾虑许多,待迟虎适时点开,不用他多言她也猜出大体,然则还是随口而出。“什么疑心?”
“你与嵇浒待在一块十多日,庄大哥岂会不心有忌讳?你再帮衬嵇浒项,难道要庄大哥觉着你心中最在意的竟然是嵇浒?”
迟虎急于规劝沁姝明了,却不知月儿这会恰巧就从堂屋来至院中,他的话尽数都被月儿听了去。
沁姝打算眨眼示意,可惜也来不及了。反正迟虎的月儿也讥诮过她了,沁姝自然就不用太在意。抿了抿唇不接话就是。
月儿徐徐走来,面上似笑非笑,听了清清楚楚迟虎的话她将双眸就留在沁姝的面上,仿似要瞧瞧沁姝会不会心下有鬼而显于容颜。
今日月儿赶来没几句好话就薄责庄禹大哥过于匆猝复回茅屋,又一会之前与沁姝不冷不热彼此言语较量,这会听了迟虎的话她越发的对沁姝姑娘低眸鄙夷了起来。
“沁姝姑娘好本事,嵇浒身份显赫,你替他项,日后嵇公子得知纵然少不了对你感念的。若因此被嵇公子瞧上,沁姝姑娘自此便能摇身一变,不用留在贼窝担惊受怕,而受庇于官家袒护,从此一步登,富贵荣华少不了了。”
越发的过分,沁姝岂能忍她?“什么话?我与嵇公子清白坦荡,月儿姑娘却我替他项为了荣华富贵?需知,我为人只在乎个道理,并非贪慕虚荣,不似你这丫头整日里阴谋诡计,无非就是勾心斗角图谋达成你的愿景为目的。相较起来,月儿姑娘你道看我攀附富贵因何不似你整日锦衣华服在身,在意那涂脂抹粉,人前显得富贵不同而急迫刻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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