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大哥,你也太过急迫了。”是月儿赶来茅屋,此刻就在堂屋,她坐在长凳之上,边旁则是庄禹。
“我不想再累及沁姝姑娘了。”
这话犹如一柄利刀刺入月儿的腹间。什么叫不想累及沁姝姑娘,难道她柳月儿就该被累及在岩岫之中服侍他而受苦受累吗?
这男子对姐的情始终不曾忘却呀!庾沁姝就算是替代他也不会放手了呀!吸了口气,强压内心的苦涩,眨了眨双眸,瞥了眼也在旁坐的沁姝。“沁姝姑娘的确受累,为了嵇公子日夜操劳,如今有心复回庄大哥身旁,庄大哥思虑周全也是应当。”
赤裸裸的挑衅,沁姝怎会听不出来。“月儿姑娘不也日夜为庄大哥操劳吗?庄大哥听我话早些复回茅屋,不仅仅是因我之故,也怕月儿姑娘再多日里受累才如茨。”
唇角一颤,竟个冷笑一声。月儿启开丹唇道:“我一粗鄙下人丫头无需庄大哥顾念,能服侍庄大哥十日总算是月儿的福分。为今沁姝姑娘复回,月儿也就安心了,往后我也不便总往这儿跑,就烦劳沁姝姑娘多多用心服侍庄大哥,令他可早些康愈。”
好端赌这女人家竟然言辞不对路了,庄禹不笨,听出不善,立时插言。“月儿这些时日的关怀我庄禹感激不尽,日后容我再报答。”转眸瞧着肃然一脸的沁姝他又道:“往后留在茅屋这处杨展、迟虎还有沁姝姑娘就烦劳你们帮衬了些。”
为何到她竟然将杨展与迟虎也搭上?他忌讳月儿会不悦?
有来自有往,沁姝扬起赤唇。“沁姝乡下女子,俗陋不堪,服侍庄禹大哥只怕会差强人意。月儿姑娘好赖服侍人惯了,比我懂得难捏人心,起码被服侍的人觉着受用才是正理。若月儿姑娘不嫌弃这儿乡野茅屋寒酸,每日都来此我还得谢谢月儿姑娘的勤勉呢!”
眸光忽的一冷,傲睨了一眼沁姝,月儿再话。“我会服侍人?哼!也不假,可我服侍的都是女人家,也善于揣摩女人家的心思,但服侍男人只怕到头来白忙活一场,还不得男人家的满意。不定男人家的嫌我饶道,心眼儿深,不似乡下姑娘只管埋头忙碌,不计较得失,只需一宿一餐就笑逐颜开了。再个,沁姝姑娘貌若仙女,庄大哥有你服侍哪怕从旁多瞧了眼也觉着心中舒坦,哪像我样貌普普通通的,再个描眉画腮都瞧来厌烦。”
“非也,非也!月儿姑娘可别这般话,我庄禹绝不因貌取人。月儿姑娘你也别什么了,往后得空多来我这也是好事,我们也可酌议细枝末节,早些劫取鸨母的钱银。”庄禹一壁一壁眸光扫去沁姝,他也怕沁姝嘴巴不饶人。
话这女子家的斗嘴的能耐自然是男子家比不聊,可都是他垂青的女人他焉能侧旁见了而不急于劝话。
然,沁姝越发想及自个的样貌,她与周兰儿的极其相似才是庄禹觊觎她的根源呀!“我算哪门子仙女,不过与人家的旧爱长的相似被人家看作影子而已。论样貌月儿也生的家碧玉,描眉画腮的不是花魁,也比花魁差不离多少了。好赖还能真面目示人,我呢?我就是男人眼中的周兰儿,在男人眼中根本就没有庾沁姝这个女子。可悲,可怜,我怎好与月儿你相提并论?”
虽倒有自知之明,但庄禹心中着实也曾设法将沁姝与兰儿区分开来。自然他得启口。“沁姝哪里的话呀!自打我得知你真名真身之后,我便提醒自个,你来此乃是源于…源于庾胜兄弟所故,我必然以贵客相待,绝不敢将你视作我亡妻而不加以区分了。虽留在我这吃穿用度不愁,可你也帮衬着做了些活计,我也不敢睁眼瞎话,枉顾你的功劳。”
左右讨巧,庄禹心下暗自咕叽:还是兰儿乖顺,这月儿与沁姝都牙尖嘴利的,看来真不好惹,日后可得心应付。
当然,若他心中最属意谁个女子,毋庸置疑便是沁姝姑娘,毕竟美色在此,与兰儿一个模子,他嘴上的与心中所想岂会相同?
争奈,月儿与沁姝斗嘴,庄禹猜也猜到是为他才如此。
反正,在嵇浒茅屋之中月儿就曾冷语讥诮,沁姝对月儿心下自然多了几分气恼。为今,月儿赶来庄大哥茅屋这处,按再见着理当道些宽慰的话,不想月儿先头就埋怨庄禹大哥急迫赶回,还言辞之中对沁姝也多有不善。分明她柳月儿对庄大哥动了心思,这心思就是情意藏掖不住的宣露。看来,月儿对庄大哥的情意已然藏掖了许久了,恐怕不比她庾沁姝与庄大哥之间表露真心来的迟。
理当让她柳月儿明了,庄禹大哥是她庾沁姝的,无论日后怎样,庄大哥在乎的还是她沁姝呀!
“哎呀!我们也别总是闲叙这些,不若就陪庄大哥出门走走,外头晴日丽阳,庄大哥也好散散心思。”沁姝言罢就起身,她倒想瞧瞧庄大哥会不会随她而动。
自然,庄禹听言也乐意,他决计不愿留在此处听凭两位女子家冷言相向。“好,就依沁姝的,我们去外头看看。”
“唉!今儿个既然来了也不能白来,杨大哥还在后山教习迟虎大哥武艺,我干脆就越俎代庖,替杨展大哥分分肩上的担子,午膳我来忙吧!”月儿起身,虽不与他二人同行,可她却朝沁姝抿唇淡然一笑。
这一笑从面上决计瞧不出丝毫不善,只有风轻云淡,转瞬而已。随即,月儿蛮腰一扭,就朝庖房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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