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真的黑茫茫一片了,黑衣女子扫视一番察觉不出不妥这又起步跟随前人走了。
万万不可能的!嵇浒怎敢相信方才自个的双眼所见?那女子分明就是周兰儿的模样呀!
决计不是真的,或是自个伤重缠身,此时他又饥饿寒凉,一时瞧走了眼亦说不定呢!周兰儿一代美人都去了佳城,长眠于地下了的。何况是他嵇浒亲自敛葬的周兰儿呀!
病入膏肓了,真的病入膏肓了!不过就是伤了背怎会心思胡乱的分不清真真假假了呢?该不会是自个的伤重比之庄禹更为难医了吧?
三人早已走远,自个也不用刻意避开。起身直立,嵇浒右手执着粗衣大褂,脚步朝向小径行去。慢悠悠,晃悠悠,随意提脚落下,如此环复,许是在行走,也似是在原地,他浑浑噩噩的,心中泛起愁思苦水,淌不尽,流不竭。
小径前处突兀多了一束火把,步伐极快朝嵇浒奔来,眼瞧着就躲避不及。反正心也乱了,形也散了,谁人瞧见都无需在意了,大不了被人拿去问话,好赖他闭口不说真话就是。若是那女子复回,他倒甘心受缚,趁此随她去了某处,只愿烛火通明瞧个真切反倒可令他释疑那女子究竟谁人,决计幸甚至哉!
“公子,可找到您了,真把小的急坏了。”是许良气喘吁吁而来。
定睛一瞧正是许良,不会有误了。且喜亦失落心绪。“你去了哪里?”
许良顷时身子一震,咂咂嘴囧言道:“回…回公子,小的…小的饿了就打算去用些酒菜,嘿嘿,不过小的虽然去了酒肆,可不敢逗留,买来酒肉呈给公子先行用下,小的才会跟着沾光。”
火把光泽之下,许良左手真个拎着提盒,还有一壶酒。“倒也没把本公子遗忘,算有些良心,我也不罚你了,咱两就这用下便回府衙吧!”
“嗳!”许良应话干脆,噙笑讨巧说话。“公子就将小的那布衣垫在地上坐下,可不能弄脏了公子的锦衣华服,这便好吃好喝一会,随风纳凉,尽兴用一回晚膳。”
“嗯!”嵇浒依法行事,落座草茵之上,不过他并未将许良的粗衣垫在地上,举起递给许良道:“拿去,穿上吧!本公子征战沙场,什么苦没吃过?不用谨小慎微,可别把本公子当做小姐家的伺候了呀!”
“嘿嘿!小的不敢,小的不敢!”许良言说间也坐下,火把侧放在一乱石上,从提盒里取出整鸡一只,醋鱼一碟,鹿肉一碗。两双筷箸,两只瓷杯。“公子可想吃下一杯琼浆玉液。”
“没听赵郎中说过,我这些时日万万不能吃酒的吗?”嵇浒没好心思薄斥了许良一句。
许良自然不敢拌嘴,遂小心翼翼取出一青瓷大碗,就着酒水涤濯递了过去,孰知嵇浒不接。“又忘了?本公子既然不吃酒必定滴酒不沾。”
无奈,好意反倒不得公子夸口,却引来怪责。索性许良也不洗了干净就将另一只青瓷大碗递给了嵇浒。
嵇浒自是接着,便于盛菜,而后起筷无心烦躁地随意用着菜品。
许良心下嘀咕:好端端的干净大碗不用,还糟蹋了香醪,随你意吧!这会公子又不分我的美酒凑合着也够我一顿美美用下。如此,许良端起酒杯,晃了晃,吃一口,搛菜又吃一口。忽的他将一事想起。
“公子,多吃些呀!哦!方才小的有话打算说的,不过也没甚了不得的事就没急着禀报公子了。”
“何事?”嵇浒细嚼慢咽,心里惦念着方才瞧见的那黑衣女子呢!覃思着如何再见上一回就最好不过了,兴许便可一睹俏丽真容。哪怕与兰儿相貌差距颇大,是他一会前看走了眼也好过疑惑不解。
“啊!”许良胃口大开,用力嚼肉,吞咽了口才道:“公子推度的不假,那神神秘秘篱院中人果然多了一个,从身段来瞧必是女子。方才,小的才买回酒肉远远瞧见三道火把,吓得小的赶紧灭了火光,歪在草窠里气都不敢出。一会儿工夫,那三人便一壁小声说话一壁行步,小的屏声静气总算听来了碎言琐语,说什么去范家…”
“范家?”嵇浒刚搛了菜还未送入口中,听来许良的话心中一沉。“去范家作甚?”
许良回道:“那小的就不知了!反正好似听到去范家什么什么不能分开行动…嗯,之后就没听到了。他们行步极快,小的也不敢尾随他们偷听,就怕暴露了,人家好意留公子与小的住了一宿,还管待了早膳,若瞧出小的鬼鬼祟祟,以为小的不安好心,对付小的就不值当了。”
“蠢货!”嵇浒茅塞顿开,他想到了什么。丢下筷箸,起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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