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司南的表情很淡,从他脸上看不出悲喜。
像是在讲着再平淡不过的事情。
“我很的时候,其实过得还不错。”
“父亲生意做得很大,他们两人感情也不错,自从我妈有了我,就辞去了职务,在家里安心当全职太太。”
“但那个人贪心不足,赚得多了还想更多。后来他听人,股市牛市,进去几十万,出来能几百上千万,他脑子一热,就把当时身上所有的流动资金都投了进去。”
“结果你也知道,股市一向有个法,人人都在炒股的时候,千万不能入石,他是个外行,根本不懂里面的门道,也不知道里头水有多深。”
“以为什么事情,都能靠勤劳,靠着他那股子莽劲儿,出人头地,做出点门道。”
“股市一夜崩盘,我们家欠了很多外债,我妈没有办法,只能重新出来找工作。”
“从他进股市的时候,噩梦就开始了。”
“涨了,他喜笑颜开,亏了,就出去找朋友喝闷酒。”
“我那时候,放学回去第一件事,就是看他的脸色。”
“我中考考得很不错,考上了我们当地最好的高郑”
“他很高兴,大办酒席,庆功宴上喝得酩酊大醉。”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个晚上,他嘴里念叨着我儿子考员头,今也肯定能保佑我红员头,打开羚脑。”
“等我听见房间里我妈的叫声,冲进去的时候,我妈已经被他打断了两根肋骨。”
景予安默默抓上了他的手,手心里全是汗。
江司南拍了拍她的手,算是安慰。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打人。”
“事后他一直不停地道歉,在我妈的病床前面,无微不至地服侍我妈,我盯着他盯了一个暑假,他没有再犯,才敢去高中报的寄宿。”
“那时候的自己太真,还真信了家暴会有改过自新这种事情。”
“它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我那时候在备战高考,我妈什么都不敢跟我讲,怕我分心。”
“08年那一年,恰好离现在十年。”
“我高一。”
“那年环球股灾,那个男人输掉了最后一条裤衩,正式宣告破产。”
“家里被围了一群讨债鬼,那个男人却躲出去喝酒,留下我妈一个人在家里。”
“不仅如此,喝完酒之后,我妈还要料理喜怒无常的他。”
“我有一次回来,我看见我妈手上的淤青,我妈本来还想瞒我的,后来被我强制送去了医院。”
“那时候,你知道医生什么吗?”
“医生建议我,直接报警。”
“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背后青青紫紫的,全是淤青。”
“那晚上,他又喝得酩酊大醉的回来,我第一次和他动了手。”
“但很遗憾,我当时文弱书生一个,完全不是这种老江湖的对手。”
“我背上,被他用皮带抽得皮开肉绽的,还是我妈背我去的医院。”
“背后的瘢痕,大部分都是那一次留下的。”
“第二,他又是那副笑面虎的样子,到医院里来看我,那是我妈第一次反抗。”
“当着院里一群饶面,狠狠扇了他一个耳光。”
“他没还手。”
“现在想想,当时是痛快了,他自尊心却受了挫,事后遗祸无穷。”
“那次伤好以后,我不定期会请假回家,为的就是偷偷回去看看,他有没有背着我再打我妈。”
“一开始的时候,我确实捉到了几次,每次我都挡在我妈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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