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儿扬起脑袋,噘着嘴不屑的说道“我才不找呢”!
冯立嶂在心里思忖到:日后也不知道这丫头能嫁到什么人家去,只是不管是谁家,日后女婿的性子都要温和些才好,不然这丫头是要吃大亏的。“丫头,这些药材你都是从哪里知道的”?
“我娘教我的!我娘说我家是医药世家,身为冯家的女儿,自然要懂些药理的”。
冯立嶂没想到萧素素有这般见识,竟然还给女儿教了药理,他竟不知道萧素素这么看重冯家的门第家风“你娘还教你什么了”?
“我娘还教我读书写字,画画写诗,还教我针线”。
“你知不知道你娘为什么教你这些”?
“不知道,娘既然教了,我就学着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莺儿边说着边绕过一排排的角柜、阁架,走到冯立嶂身后,盯着他身后挂了几幅古画、摆了两个古董架的墙壁四下打量。
冯立嶂不解的问道“你在看什么”?
“爹爹,你这儿是不是有暗阁”?
冯立嶂心内一惊,故作镇静的说道“暗阁?哪儿来的什么暗阁”?
莺儿天真的回道“大家都说你这儿有暗阁的”。
“那你自己找找,看有没有暗阁?”
见得到了父亲的许可,莺儿也就大着胆子把画掀开看了看,又把架子上的古董只要是自己能够着的一个个都拿下来看了看,使劲垫着脚往上够的时候,冯立嶂一把将她举起,让她仔细的看过去,竟什么也没发现。
莺儿失望的说道“难道是她们骗我么?这里根本就没有暗阁”!
冯立嶂这才注意到莺儿浑身都脏兮兮的,脸上也不知在哪儿蹭了一脸的灰,这才明白,小丫头来这儿是探险的。于是把女儿放下,给她掸了掸身上的土,又从脸盆架子上拿下一块洗脸巾,给她轻轻的擦了脸。把她收拾干净了,才接着说道“你娘既教了你药理,诗书,那我就考考你”。
莺儿无所谓的说道“随便考”!
冯立嶂指着自己面前写着的一行字说道“白头翁、带花镜,眼拙不知半夏”。
莺儿这才明白父亲刚刚说的不是药方是对子,于是把刚刚在门外回的那句话重新再说了一边“红娘子、着新衣,心凉怎能防风”。说完从冯立嶂手上接过笔,饱饱的吸了墨汁,把这几个字写在冯立嶂的字下面。
冯立嶂擅长汉隶,他常年临摹《汉西岳华山庙碑》,此碑文笔体方整匀称、气度典雅,点画俯仰有致,波磔分明多姿,堪称汉隶中方整平正一路书法的代表。他最为遗憾的是此碑于明嘉靖三十四年毁于地震,传世的都是拓本,自己无缘得见碑石。冯立嶂的汉隶究竟写的有多好呢,他反正就靠着自己的这一手好字在宁波的文人墨客圈中占了一席之位。曾有好事溜须之人用他临摹的《西岳华山碑》找人刻了一块碑,被许多喜好汉隶的人争相观摩。而莺儿的字则跟萧素素一模一样,学的是柳公权,点画爽利挺秀、结体严紧,只是她到底年纪小,力道还是欠缺些,得其飘逸隽永、失其骨力遒劲。冯立嶂看着才不过十岁的女儿,就像看到另一个萧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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