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绵知道,这也是缓兵之计,老人迟早会知道真相的。现在,他只能期盼前期调查能在父亲回来之前结束,到那个时候,可以探视了,老人也不至于太着急。
谁知道,回家的时候,周斯绵就觉得气氛异样。张娟娟向他使个眼色,意思很明显,让他说话做事小心一点,别刺激父亲。
周斯绵的心“突突突”狂跳,他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心慌意乱的感觉了。
“啪”地一声,一个玻璃杯在地板开了花:“周斯绵,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周斯绵挤出一丝微笑,明知故问:“爸,您这是怎么了?”
“说,你哥到底什么事?”老爷子怒气冲冲质问周斯绵。
“这……”周斯绵字斟句酌:“我现在也不是很清楚。”
父亲击打着床头,咬牙切齿地说道:“平时要你多跟你哥哥交流,你就那么忙!回来什么话也不跟我说。要早知道这样,老子不住你这里,住老大那里,多少还可以看着他!”
“爸爸,您别着急。”周斯绵说:“也许就是配合调查几天,到时候没什么事就回来了。”
“周斯绵,你说得轻巧!有那么容易出来的?”父亲脸的皱纹,像刀子刻过一样,越来越深。
周斯绵发现,这个时候任何解释都没有用。周金鹏对儿子深深的担忧,已经溶进了他的血液。
周金鹏竟然哭起来。起初,小声的、压抑的,“嗯嗯嗯”地哭,像婴儿的声音。及至后来,不管不顾,嚎啕大哭。无论周斯绵、张娟娟怎么安慰,都无济于事。
周记诚第一次见爷爷哭得这么伤心,过来拉住爷爷的手,让爷爷别哭了。
周金鹏慢慢停止了哭泣。哭出来,情绪得到释放。周记诚给爷爷打来水,为他擦拭了脸,又把地板打扫干净。这或许给了周金鹏一些心理安慰。
“我记得我七十岁生日那天,我对你们兄弟说过,好好做人,好好做事,”周金鹏说:“可是,斯贤两口子,为什么就听不进去啊!”
周斯绵说:“爸爸,这种事,不是说几句话就能改变的。哥哥可能陷进去无法自拔。”
“你呀!你可千万别走他的老路!”周金鹏长叹一口气,继续说道:“还有你,娟娟,千万别干涉斯绵的工作,别逼斯绵干违心违法的事!你哥哥嫂子的事,教训深刻啊!”
周斯贤和姜琦琪东窗事发,对张娟娟的冲击很大。她平时总觉得周斯绵不为自己办事,不给王晓霞办理调动,不让自己到医院职能科室工作,是对自己不关心,跟他生气,有时候还动了离婚的念头。
幸亏周斯绵没有听她的话,否则的话,有些事一开头,就一发不可收拾。现在,她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后怕。张娟娟低声说:“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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