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还不能确保万分安全的时候,他又如何放心将最爱的儿子拥上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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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因着天色阴沉,故此星月无辉。
周少柏才刚离了江府,江灵薇也因着药效生了乏累,早早入睡。
江灵栀牵了江灵溪,姐弟两人先去芷兰苑对父母省了晚安,随后踏着迷蒙月色,却不上湖上曲廊,而是绕了湖边悠闲地漫步闲话。
晚风阵阵,惬意十足。
江灵栀倾听着江灵溪讲述学堂里的趣事,不时乐得笑出声。
及至玉溪苑,目送江灵溪在丫鬟的跟随下不舍地踏进苑门,江灵栀转身继续往前走着,开口唤了盈袖上前。
“姐姐虽说是回家调养,可到底也只是暂住,我知府中无人敢对姐姐不敬,只是有些需要注意的小事可能也会疏忽。
这些日子还请你替我多去月薇苑帮忙照看,有什么我们没想到的你也帮我们打点着,也算是我对姐姐的一份心了。”
盈袖瞥了眼毫无危机感的飞絮,忍着满腔得意一一答应了下来。
“今日听钱侯爷说两日后便是倾风楼放榜之期,你可知具体是什么时辰?”
江灵栀依稀记得她上北罗山那年龙阳好像就已经有了这两个榜,只是彼时年幼,又无心比美纳彩,是以,从未在意过。
盈袖听问,以为自家姑娘当真会如钱侯爷所言预备准时出现在倾风楼给众人惊艳,当即乐呵呵地掰着手指,不但将放榜时辰,就连倾风楼的一应规矩和入榜须知也都清楚明白地告知于江灵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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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晌午,倾风楼便传出不小的轰动。
有人以三百金押得江府二姑娘非但不会夺得魁首,甚至连榜单都沾不得边。
倾风楼规矩,若是有资格参加角逐的女子未在放榜前于众人面前展露真容,便视为放弃,不得上榜!
这三百金的庄彻底激起以江灵栀为新鲜的众多子弟不满。
雅座上品茗的史一航抵不过好奇揭开纱帘往堂下瞧了瞧,那出手阔绰得不像话的公子也在此时得意抬头望来,正与他视线对接。
不知为何,史一航猛地觉得那双眼睛莫名有些熟悉,却始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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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袖得了江灵栀的嘱托,终日陪着江灵栀在悦薇苑忙碌。
及待回了栀香苑,正看见飞絮惬意十足躺在那梧桐树下的摇椅上睡觉。
树影婆娑,摇椅轻晃,好不舒畅。
盈袖轻跺了脚上前揭开她面上的帕子,有了几分埋怨。
“飞絮大姑娘,您可真会享福!我这忙前忙后忙活了一整日,您倒好,这般自在在这里偷懒,看姑娘知道了怎么责罚你?”
“盈袖姐姐,我昨夜里不甚感染了风寒,今儿一早就禀明了姑娘不用跟去悦薇苑,也是怕传染了大姑娘。你也知道大姑娘现在的身子骨实在是没什么抵抗力。”
盈袖盯着她红润有光泽还隐隐透着兴奋的面容,表示十分怀疑。
飞絮见此,上前拉了盈袖的手贴上自己的额头,轻咳两声,双眼忽然就弥漫了水雾。
“姐姐,我真没骗你,你摸摸我现在额头还有些发烫不是?”
触及她额前,果觉是有些烫手,盈袖这才稍稍平息了些不平衡,反过来关心起飞絮。
“你也是,既是身子不舒服就该回屋里好好歇着,没事儿专躺这像什么话?这日头刚下去一会儿,暑气未消,树底下又招风,一冷一热可不容易招病么?”
“我也是贪这里的凉快倒没想那么多,谢谢盈袖姐姐提醒,我这就回去,你别说我还真有些乏困了。”
打着哈欠转身踏上“云梦归”的楼梯,飞絮一边揉着脖子,一边掐着腰,边走边低声嘟囔浑身酸痛之类的话,眼睛却不时往后偷偷瞟去。
见盈袖进书房取了东西疾步离开,这才放松地活动着筋骨,从耳后取出一片小拇指指甲盖大小的黑色粘糕状东西拿在手中啧啧称奇。
“不愧是我家姑娘,竟会做出这般神奇的东西,居然还会造成发烧的假象,这么好玩,一定要跟姑娘讨了来留着。”
摸了摸下巴,比之前更痒得厉害了。
飞絮皱了眉头,喃喃低语着走回自己卧房,坐在梨木雕花双开铜镜前,照着镜子往下巴上涂抹了一层鸡蛋液似的药膏。
“这易容术虽好,用一次可真是麻烦。早说了我这细皮嫩肉不适合学这些,远川公子非逼着。这不,一用那些东西我这脸就过敏了。”
细心涂抹好后,她又走近后窗,轻轻推开窗户,整个人半身全伏在框上。
晚风过,清清淡淡的栀子花香伴着绿叶的清爽轻拂过鼻翼,飞絮开心地微阖了眼帘,嘴角噙着满足的笑。
不过这次,倒真要好好感谢远川公子。终于我也有一技之长,能实实在在为姑娘分忧了,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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