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嫣然今既然出手了,便是要一打到底,直接攒足了给他押送刑场的大罪过的。
她得给死于陈槐手上的逝者们一个交代。
洛嫣然越过洛黎的保护,轻轻在弟弟紧绷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朝陈槐走了过来。
还未近前,忽然听到身后还有双脚步声,侧头往回看了一眼,一身赤红的左云策一步不离地紧紧跟在他身边,目光如炬,薄唇抿紧,眼白上似乎还步着一层淡淡的血色。
洛嫣然脚下顿了顿,蹙着眉对上左云策的眼睛,确定对方只是想保护她,而并非又犯了病,稍稍松了口气,转头再次朝陈槐看了过来。
那个一脸憨厚耿直的汉子跪在梁氏的血泊里,还在笑,“三姐,您在这止步就行了,我这脏,您这身份金贵,千万别污了您。”
“陈槐,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猜到了我为什么来的,”洛嫣然实在不想跟这种人在同一片待得太久,当即也不绕圈了,直接道,“你要是自己招了,写一封认罪书,我可以考虑给你个痛快,让你走得干净些,但若你非得不松口,我也不介意把你送上公堂走一遭,只是我现在心情不是很好,到时候能不能留你个全尸,我也不好。”
陈槐似乎愣了愣,耷拉着一双三角眼,眼珠转了一圈又一圈,本以为这个侯府长起来的大姐见了这么个场面会吓破哩,跑院外吐个死去活来,没成想人家不仅没有,还很淡定地走过来跟他“讲道理”了,陈槐只觉一腔热血从胸口里呼呼往外窜,看着洛嫣然的眼神几乎是炽热的。
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觉得非常遗憾,这样一个厉害的角色,竟然没有在他手里流过血,没有在他手里哭过,真是白活了半辈子。
左云策直觉野兽般的敏锐,立刻察觉到了陈槐心里的异动,马上往前一步,将洛嫣然护在他的保护圈内,周身森冷,杀气腾腾。
陈槐骤然给左云策冻了个哆嗦,清醒了,看向他一双压在眉骨阴影中的眼睛,想起眼前这个赤红色的少年曾一斧子砍断过一棵两人合抱的百年大松树,心里那点热血立刻全数收回,只剩下了厚厚的一层怨愤。
想不明白这个痴痴傻傻的红衣子到底是个什么身份,怎么洛嫣然到哪儿都带着他?
陈槐低下了头,没敢再多想,表面上看起来十分规矩地朝洛嫣然磕了个头,毫无意外地装起傻来,自责道:“三姐明鉴,人确实脾气不太好,对我家这个婆子也厉害了些,可您在全庄子问一问,又有谁家没点破事儿,我今这是一时没收住脾气,下手重零,可自觉还是万万到不了要上公堂的地步啊。”
“三姐真是折煞人了。”
“那你就是要抵死不认了?”洛嫣然声音压低,借着院里明明灭灭的微光,将陈槐布满汗珠的后背几乎要看出个窟窿来,“你是真以为我没有证据惩治你,想要跟我玩儿滚刀肉是吧?”
陈槐不话,就是跪着。
洛嫣然朝后一挥手,守在门口的两个家丁立刻冲进屋里搜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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