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太子妃在哪里,奴婢就在哪里。奴婢这条命都是太子妃的,今生今世,注定了是要跟太子妃绑在一起的。”
绿袖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可是话音才落,便又懊恼地抬起手打了一下自己的头,骂道:“哎呦,瞧瞧奴婢这脑子。
太子妃您吉人自有相,怎么可能会一直都身体不好呢。您可是还要长命百岁呢!”
沈霏虞被她逗得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她身边的这个丫鬟,可真是古灵机怪地让她无法招架。
什么时候,她也能如她一般,可以这么肆无忌惮地笑得这么真呢?
“太子妃,再过二十多就是您回家省亲的日子了。”
绿袖扳着手指头,数了数,然后看着沈霏虞的眼睛郑重地道。
沈霏虞却只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地道:“三个月这么快便要过去了吗?”
“是呀,每一每个时辰甚至每一秒,但凡是正在度过的,都觉得是漫长的。但是,一旦时间累计沉淀下来,便会觉得短暂。
就仿佛一年哪怕十年,都不过是雁过无声风过无痕,快得叫人什么都不清,什么都握不住,什么都留不下。”
在东宫的这两个多月以来,绿袖陪着沈霏虞一起经历了诸多风风雨雨。此刻起时光,心头顿时感慨良多。
“太子妃,二十多后,您会回相府吗?”
绿袖怯生生地问道,她没有忘记自己上次回府时,夫人是如何咒骂太子妃的。
沈霏虞抬眸望着远方,四月的,东宫栽种的花木差不多都开始热闹起来了。
一树又一树,花色各异,互相争妍斗艳着。
五彩翩翩的蝴蝶,在花木之间穿梭者,轻灵的身影让人移不开眼。
不管这个世界的人,是多么不堪,多么地勾心斗角,戴了多少张面具。
这美丽的植物,却始终保持着它们的本质,静默芬芳。
做人,又为何不能向植物学习,褪下那些浮夸与怨恨,而用一颗赤子之心去对待呢?
沈霏虞合上眼,听着自己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飘回来的声音响起,“你先去筹备明的青州之行,至于省亲一事,等过段时间再。”
她终究是没有那么善良,没法轻易便原谅过去所受的屈辱。
回到房里,沈霏虞在绿袖担忧的目光下,再度躺在了榻上。
尽管她自己也知道,如今腿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行走亦不算难事。
然,却始终还是更愿意躺在这榻上。
不愿意出去,不想看见外面的人。
如果逃避便能获得快乐,那么沈霏虞宁愿做一只蜗牛,缩在自己的壳里,用这样一种狭隘可耻的方式保护着自己。
绿袖从厨房端了绿豆汤回来时,沈霏虞已经睡着了。
绿袖将窗户关好,又走过去替沈霏虞将被角仔细地掖好。
看着沈霏虞依然泛着病态的苍白,脸上的笑容也不由地敛去。
轻叹口气,心里暗道,不知何时太子妃才能真正地幸福。
陪在她身边三年了,这三年里,她所看到的沈霏虞一直都是那么坚强与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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