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一揪,又要弹琴。
我突然间感觉到手心手背都特别痛,我想,我可能要完了。
在别人面前用手伤来婉拒尚可,可是我现在面对的,是宋仪呀。拒绝人家还好,但是宋仪怕是没那么好糊弄。
我心想,我这到底要不要继续说我手伤,到底要不要弹?
我第一次感到有些后悔,这后悔就好像是学子逼近考试,看到试题发现全然不会的潸然泪下:为什么我平时的音律课,不好好上?
宋漓和宋淮手中都捧好了琴,就我手上没有,宋仪见了,低声吩咐道:“唐月,抱琴来。”
我知道这琴是给我的。
“是。”唐月刚刚应下,我连忙说道:“陛下,我不能弹琴!”
拒绝还是要的,我的确是弹不好。
宋仪皱了皱眉,我趁她没开口,又接上,“我手伤了,怕奏出来的乐不好听,让你见怪。”
她眉毛微颤,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神色,随后,她问:“左手还是右手?”
我伸出了右手。
她盯着我的手,“你烫的?”
“是的,昨天不小心,打翻了茶壶,被里头的热茶烫的。”
宋仪继续打量了一会,若有所思。
被她这样子看着,我觉得我手上烫伤更加焦热,有些难受。恰逢这时候宋漓也笑了笑,“大妹妹也太不小心了吧,这也能把自己烫着?”
我瞥了他一眼,偏偏宋仪还不言语,收回目光后,我心里有些发怵。
没想到下一刻,她居然笑出声来,“朕觉得,你是故意把自己泼伤的吧?”
我像是被当头一劈,抬头看她,她是怎么知道的?
我连忙调整了下自己的心态,不行,不能慌,这件事谢琰做的时候只有我们俩个在场,谢琰又绝对不会外传,宋仪没证据,我首先自己不能承认。
心境渐渐平复了下,我尽力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不要那么慌张,努力笑出来:“陛下的玩笑,挺好笑的。”
“玩笑?”宋仪一手五指成环,轻轻靠在下巴钱,像是细细琢磨这两个字,“朕觉得,皇儿的辩驳挺有意思。”
有风吹来,她衣前垂下的流苏被吹得左右摇摆,“当年李徽之那小子,倒是做过一模一样的事,只因着幼时被人嘲笑过唱腔,从此之后不敢再碰乐理,后来被他老子命令他在祭祀时给祖先进乐,他倒好,居然把自己的手给划伤了,最后被迫换了人,把礼部忙得团团转。他倒好,以养伤为理由在好好睡了一觉。”
她说着说着,眼神竟若有若无地怅然,淡淡扫过我,“做法如此相似,你和他果然是同一个窝里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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