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姝彤很显然是听到长孙安业谋逆的消息,特意来安慰我,她端了茶盏,小心翼翼的说:“妾身瞧着皇后一切如旧,便恪安心将这颗心放在肚中。”
我听阴姝彤这样说,不由得微微叹了一口气:“哪里是一切如旧,不过是记着自己先是大唐的皇后,再是长孙氏的女儿,只想着圣人早些平定叛乱。”
阴姝彤见此握住我的手,安慰我道:“无论发生什么,妾身都陪在皇后娘娘身边。”
我反握住她柔弱无骨的小手,想起我生青雀和丽质时,她也是如此握住我的手,柔软却又坚定,一如阴姝彤为人。
阴姝彤又和我闲聊了一会,无非是佑今日吃了几碗饭,又读了什么样的书,亦或是如今长安城里时新的花样。她见我心思重重,便借口佑快下学便走了。
阴姝彤走后,我瞧着她送来的白梅,想起玄霸最爱白梅,我想的入神,手无意识摘着白梅,此时翎羽笑道:“娘子,若是再这样摘下去,这枝梅花便要秃了,浪费了德妃的心思。”
我听翎羽一言,回过神思,瞧着果然有一枝梅花已经被我摘秃,我不由得打趣起自己:“今日我却是辣手摧花了。”说着拿了银剪子将那枝已经秃掉的梅花剪断。
我拿了梅花花枝在手,一截一截将它折断,良久我对绿绮说:“我记得库房里有一盏金鱼琉璃宫灯,你去将它找出来。”
绿绮听此称诺去了库房,我的指甲因着折断梅花花枝,有些许破损,我拿了银剪子将指甲修剪整齐。
此时世民身边贴身的内侍高安过来传话,高安年岁不大,但却是宫里积年的老人。
他满脸堆笑:“今日晚膳,圣人瞧着有份蟹粉狮子头,特意让杂家送来给青雀郎君。还有请皇后娘娘准备妥帖,圣人忙完朝政会来娘子处安寝。”
高安走后,翎羽告诉我:“圣人赐了一份蟹黄包去东宫给太子,太子最爱食蟹。除此外,还赐了一个赤金累丝百宝项圈给丽质小娘子。”
我接过绿绮方找出来的金鱼琉璃宫灯,宫灯在库房放久了积了一层灰,我亲自拧了帕子将宫灯擦拭干净。
红宇见我只是擦拭金鱼琉璃宫灯,却对世民晚上来安寝之事看起来并未上心,焦急起来:“娘子,今日晚间圣人要来这安寝,你该准备准备。”
我取了烛火点燃红烛,又将红烛放进金鱼琉璃宫灯:“有这盏金鱼琉璃宫灯便够了,其余一切都不用准备。”我瞧着红宇不解的眼神,没有做任何解释,只是故作神秘的一笑。
晚间世民来的时候,我已经换了寝衣坐在那赏玩那盏金鱼琉璃宫灯,世民一进来便见着那盏宫灯,他提了宫灯在手,细细端详:“这盏宫灯看起来,像是玄霸送你那盏。”
我端了盏枸杞黑豆茶给世民:“二郎喝些枸杞黑豆茶,这枸杞黑豆茶最是补气养肾。”
世民见状放下宫灯,接了我手里的枸杞黑豆茶。我拿了宫灯在手,看着宫灯发出柔和的烛光笑道:“今日德妃折了白梅送来,我瞧着白梅心里想起玄霸,便借宫灯已寄哀思。”
世民放下手中的枸杞黑豆茶,带着几分疑惑问我:“我本以为你会问我长孙安业谋逆之事,不料却在这悼念玄霸。”
我的手指慢慢滑过金鱼琉璃宫灯,带着几分愁思说道:“我与三哥兄妹缘薄,只是毕竟是兄妹,知晓他谋逆之事,感怀己身之余,更歆羡二郎与玄霸兄弟之情。”
世民握住我的手,柔声安抚道:“长孙安业谋逆之事,我一早便知晓,也早已布置周全。想来明日,辅机便可将逆贼擒来。之前不与你知,只是怕你劳神。”
我听世民说长孙无忌亲自带兵擒拿长孙安业,不由得微微讶异:“二郎器重哥哥是好事,可是毕竟哥哥与三哥是血缘兄弟,如此这般恐有非议。”
世民笑道:“这是辅机自己向我讨来的差事,再说朝野上下谁人又不知,旧年长孙安业赶你们出府之事。”
长孙无忌心里一直记恨长孙安业赶我们出府之事,如今得了机会,自然是要借机一解旧年之仇。
我对此只浅笑道:“哥哥作为世民的臣子,自然是要为二郎解忧。卿卿只望哥哥一举捕获逆贼。”
世民握着我的手说:“不过是些穷途末路的疯狗,辅机机敏能干,又曾随我四处征战,想必明日卿卿晨起,便可听到辅机捕获逆贼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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