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非得在你面前哭一个?”矫情。
“不是,她死了,谁带我们进无极宗啊?”
冷思卿煞有其事整理整理头发和衣袖,对兮初君笑得意味不明。
“什么意思?”兮初君一头雾水。
“我。”
执明殿灯火通明,危月帝静坐桌前,一海之隔的古南主动请求和亲,都说古南新君相貌堂堂,足智多谋,救古南于覆卵之际,这样精明能干的君王,群臣无不赞同,可是,危月帝不是看不上古南新君,而是实在舍不得宝贝女儿。
幻虚一夫一妻,古南做不到,将来嫁过去受了委屈,做父亲的哪能放心,若是不嫁,以古南现在的实力,幻虚根本不怕,就怕拂了面子,幻虚再想出海去别国要绕很大的弯子,相比陆路,水路不知要危险多少倍。
“何人?”危月帝苦想对策之时,窗外一个黑影晃过,应声消失,危月帝心生警觉,连忙唤人:“来人啊。”
可是窗外无人应。
危月帝直接起身打开门,看看到底什么幺蛾子,只见门外守夜的下人一个个东倒西歪呼呼大睡,任凭危月帝怎么踢都踢不醒。
这些人,无法无天:“来人。”危月帝希望叫来禁卫军,好好惩罚这些不懂规矩的。
可是叫了半天,只匆匆跑来一个手拿卷轴的下人。
“其他人呢?”危月帝对眼前之人的出现毫无意外。
甫容因为身份被太子允许在藏书阁读习书卷,危月帝爱屋及乌默许这个行为,有时两人遇上还会简单探讨一番,甫容原本看完手里的兵策就离开,一听到动静,卷轴都没来得及放下直往执明殿赶,对危月帝的问话不明所以。
“其他人?”甫容小心看看脚边横七竖八的下人:“呃……”
危月帝一甩衣袖,罢了。
殿中烛火突然飘忽不定,似是因为衣袖又似是因为风。
门口手拿卷轴的人已经离开,可是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身披黑色斗篷,露出的肤色暗灰,面目变形扭曲,满脸鳞片,一双蛇眼像两把尖刃刺向黑夜里的猎物,人身蛇面,每个人看到他脑海都会浮现“妖怪”二字,危月帝也一样。
“你……你是个什么东西,执明殿也敢闯?”危月帝撑起最后一丝威严,蹒跚后退的脚步将他的胆怯暴露无遗。
蛇眼亮出利爪,烛火忽明忽暗间突然靠近,危月帝抬手一挡,打转离开原地,袖子近一半被扯下,利爪划破衣袖在手腕上留下几道血痕,不等危月帝反应,蛇眼跃然猛扑,危月帝就势抽出身后架子上的帝王剑艰难抵挡。
危月帝并不善武,加之帝王剑重达十斤,以危月帝的体魄举起它已是极限,利爪划过剑身“刺拉拉”发出尖锐难听的声音,危月帝挣脱束缚就要往外跑,身后怪物紧随其后,利爪毫不留情扣在他的肩膀上,下一秒清晰可闻的骨断。
“啊……”
帝王剑脱手而去,肩膀上鲜血直流,危月帝被强大的力量压得不得不跪在地上,无论是手腕还是肩膀,哪一处都能让他直接昏厥。
“啊……”
又是一声惨叫,蛇眼张开满是尖牙的嘴狠狠咬上危月帝的脖子,几乎是捏住肩膀下压再下嘴瞬间发生。
危月帝的唇由红渐白,精明的眼睛瞬间淡色,就像被人抽出魂魄,麻木毫无知觉。
蛇眼察觉危险气息,本能抬眼,下一秒一只竹简刺破眼球深深没入脑中,蛇眼立即松开猎物捂住眼睛痛苦挣扎,喉咙发出低沉嘶吼之声,活像只猛兽。
甫容听见动静拼尽全力往这里赶但还是慢了一步,趁怪物受伤,抱起木讷的危月帝往门外跑,可是蛇眼一个游走将门口死死守住,血就这么顺着竹简汩汩流出,另一只完好的眼睛同样在流血泪,似乎刚刚的疼痛只是错觉。
甫容迫不得已只好放下危月帝,挡在两人中间,蛇眼突然伸爪而来连多年习武的甫容都有些招架不住,速度快,下手准,招招狠,专业杀手大抵如此,可是这个怪物后力不足,每出完一招脚步虚得厉害,可见变成怪物前并不是习武的料。
走位拼不过,那就拼蛮力。
蛇眼一个游近直取心门,甫容双臂交叉转手卸力,对怪物的后心一记重肘,没来得及压制住怪物,那怪物真像蛇一般以身擦地游出几米之外,拉开两人距离,蛇眼吃了亏,假借攻击甫容,一个虚晃转身扑向靠在柱子上的危月帝。
甫容来不及阻止,硬是从身后抱住蛇眼用蛮力将他拖走,趁机攻击蛇眼的另一只眼睛迫使他松爪。
危月帝从窒息中慢慢回过神躺在地上一顿猛咳,甫容与蛇眼死死纠缠在一起,甫容虽然力气大,可也耐不住蛇滑,几番折腾蛇眼挣脱桎梏同时亮爪反击,甫容艰难抵挡却还是被一脚踢飞,重重砸在大殿石柱上,怪物怎么样不知道,人这么一撞肯定吃不消。
灵活转身,死死抱住怪物的腿,不让他伤害危月帝,可想而知这一招并不奏效,甚至被怪物连打带摔。
不知道第多少次摔在地上,甫容几乎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危月帝看在眼里,心有余而力不足,用尽所有力气将脚边帝王剑踢到甫容面前,蛇眼还像之前那样只顾扑向危月帝,甫容突然激起一股力,握剑、起身、挥砍,一颗头颅瞬息而落,甫容直直跪爬在危月帝脚边,神识一点一点进入迷城。
危月帝的嘴一张一合,留下世间最后的愿望:“照……顾好……川惜。”
昏迷前最后一刻,他读懂了危月帝的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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