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纤手中香炉吹尽余烟,黑色纱裙随转身轻扬裙摆,黑色披风下依稀可见的瘦弱,丹唇轻唤:“走了。”
一抹身影迟疑而动,慢慢退却。
秀泽夫人收到消息连夜奔回,泪眼婆娑守在危月帝床头,十指相牵,所有人都被拒在殿外,太医说,危月帝时辰不多。
最后,就让秀卿再陪陪明郎吧。
门外,拙其轻拭眼泪,看向跪地的甫容说不出的失望:“怎么回事?”
一个禁卫军应声而出:“回殿下,小的赶到执明殿看到伴读……”
“你说。”拙其直直盯住甫容,来的路上他已经听下人禀报不下十遍,可他怎么也不相信甫容会杀父王。
甫容慢慢垂下眼眸,双眼通红,不知道怎么解释,可事实就是那具怪物的尸首不见了,看不见的东西没人会相信,多说无益,认命吧。
拙其俯身蹲下直视甫容眼睛:“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甫容受恩于拙其,心里对他甚是感激,这里只有他愿意听自己说的话:“昨夜……”声音嘶哑,哭了很长时间:“一个长着蛇眼怪异的人闯进执明殿,小人晚来一步没能救下帝王,但是小人确实将他砍杀,可是醒来,什么也没有,殿下,小人没有撒谎。”
“殿下,禁卫军赶到时只看见伴读抱着帝王剑坐在地上,守门下人全被下了迷药,要说不是他恐难让人相信。”
就事论事,甫容一面之词确实不服众,拙其与他关系再好也难完全相信。
何谓真相,人们愿意相信的才是。
“让我进去。”
川惜与扶陌紧随其后,川惜一路小跑想进执明殿被禁卫军直接拦下。
“公主殿下,夫人有令,您不能进去。”
川惜站在门外急得直跺脚却也无可奈何,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吧嗒吧嗒直掉眼泪,拙其轻搂自己的妹妹无声安慰。
伤心良久,川惜才意识到有人一直注视自己,看去,所跪之人立马垂下头颅避开眼神。
是你,是你杀了我父王,川惜几个快步来到甫容面前,“啪”的一声甩了个耳光。
“川惜。”
“大哥,是他杀了父皇,是他。”
拙其再次把妹妹搂入怀中,柔声安慰伤心人儿:“不哭了,大哥会调查清楚的。”
川惜力气小,可对于受重伤的甫容完全扛不住,巴掌下落直接将人掀翻在地,呕出几口血。
危月帝驾崩已成事实,陵扶陌却觉赢得不光彩,父子情因为偏见冲淡的所剩无几,可真当走到今天这一步,陵扶陌心里说不出的失落,没有得到父王的认可,没有消除偏见,甚是没有让父王对自己有一丝改观,即使赢了也是输了。
这一次,他彻彻底底输了。
銮梩特地从金落坞赶过来,为了几百年没见的那个人真是操碎了心,当然,另一方面多少有点炫耀的成分。
“恭喜呀,幻虚帝。”
陵扶陌盯着几排烛火背手而立,没有搭理。
“别担心,太子受牵连坐不上帝位,所以幻虚帝,你何时带我去无极宗啊。”
陵扶陌沉吟开口:“我把人给你,你把她还给我。”
“谁?哦,她呀。”銮梩故意话说一半,坐在陵扶陌平时书写的座位上胡乱拨弄毛笔。
陵扶陌终于转身,对他露出毫不遮掩的嫌弃,可是那人依旧笑脸相迎。
“听幻虚帝的语气,怕不是对她有心思。”
“是,不行吗?”
“当然行,我也是随口一说,只是没想到,在幻虚帝心里,她能比过他,不过我还是要说实话,我不知道她在哪。”
是吗。
“我确实用琴声控住过一些人,我想让她为我所用,不过她很聪明,跑了,甚至……还利用了我控制的那个人给宴会造成恐慌,老实说,幻虚帝,你当时是不是也差点信了。”
哦,不是你,这件事好办多了,陵扶陌莫名松了一口气,接下来是我说你听。
“既然这么说,你没有完成交易,本宗主没必要把人给你。”
“呃……”銮梩妖艳的脸差点没绷住:“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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