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被雨悄悄送来,雨里的繁花败了一地,汀兰不禁有些惆怅。
花期短暂却还要经风雨摧残,人们只喜花开,却厌花败,只看美忽视丑。汀兰用手慢慢扶上脸颊,花不曾常开,美貌亦不常在。
桑榆皇帝悄悄伏在她的耳边:“想什么呢?”声音低沉而有磁性。
汀兰微微一愣,随即展颜:“圣上,您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孤?”桑榆皇帝作势要走,汀兰立马拦住。
“圣上,妾身不是这个意思。”
桑榆皇帝双手抱臂在前,等着她说下去。
汀兰挣扎半天,哪敢开口,不过是宫里女人的矫情罢了,皇帝最不屑听到这些事,忽然眼睛无意瞟到一片被雨打下的花瓣,灵机一动。
“妾身在想,这般压抑的雨景,若是配上丝竹、美舞,该是怎样的感觉?”
桑榆皇帝微微思量,不得不说,他也确实很有兴趣。
当即抓住她的手就往外走,微凉的小手裹在温暖的大手里,那份暖意侵袭而来,缠绕着曾经冰冷的心。
汀兰不敢问,不敢说,由着他将她带到他想去的地方,一袭玄紫,一抹沁蓝,两个人,在漫长曲折的廊檐下牵着手,外面雨很大,却打不散汀兰嘴角那甜甜的笑。
被这个人牵着,真的好安心。
付公公赶忙递上一把伞,伞下高壮的身姿将那份柔软紧紧护在怀里。
第一次,清楚的听到他的心跳,第一次,在冷风里还存一份温暖,第一次,她承认,她动了情。
若说以前是装,那么现在装着装着骗过了自己,假的变成真的。
就这样永远依偎在他的怀里多好,你不是皇帝,我不是妃子,你不必整日忧愁,我不会勾心斗角,做一对平凡普通的夫妻多好。
可是……
汀兰心里明白,他不是真的在乎她,所有的温柔与美好,不过是因为香,她自己制的香。
她终究舍不得对他用酥骨,他是君,桑榆的王,她想让他活,好好活,不负帝位,不负天下,不负……他心里真正在乎,要守护的人。
她知道,那个人,不是她。
那又如何呢。
太后对自己一套舞服很是喜爱,每每都要站着欣赏半天,哪怕是皇帝给她做了一件一模一样的,她也不甚喜欢,在外人看来没有差别,可是于她,完全不同,那是她的过去、以前和曾经,旁人又怎会知晓。
两人相拥,匆匆进屋,太后对皇帝的到来并不惊讶,倒是对旁边那位不甚了解。
“传令,让华美人到浮萍台跳舞。”桑榆皇帝一进门如是说。
现在?这么大的雨?付公公尽管奇怪,还是把命令传了下去。
汀兰无意与太后两眼相对,立马想起来失了分寸,当即跪下行礼,太后微微抬手,示意她起身。
雨中起舞,以她的了解,皇帝绝没有这样的闲心,眼前的女子,看来她不得不高看。
华依蝶听闻召唤,把自己从头到脚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精心打扮一番,可是一出门却犯了难,胭脂防水,衣服可不防水啊,小心翼翼惦着脚,一路蹦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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