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丧子,难免如此,魏铭渊双手叉腰站在三人身后,虽知此时情况危急,却也能理解他们的无可奈何。
“父亲,此时不是悲伤的时候,孩儿今日前来,就是想要带你们离开……”
“贺儿。”穆伟的手轻抚过他凌乱的发丝,替他整理好,带了几分威严,又带了几分慈爱“无论何时都要记得,你是穆家的继任宗主,你是砚缚穆家未来的希望,从前是父亲太过严厉,没有真切的为你考虑过,从今往后,无论你想与不想,都只能靠你一人了你懂么?”
穆行贺坚定的眸子中再也没有从前的胆战心惊,他努力让自己镇定,可微微颤抖的双手仍旧暴露了他内心的恐惧,重重叹了口气后,穆行贺点了点头,这简单的举动,就已经承载了无法言说的重担。
穆伟见状,欣慰的笑着,从妻子手中接过穆家宗主的印信,一方和合如意砚,仅有手指般大小,是宗主的传家之宝,也只有顽固不化的砚缚至今仍旧保留着如此繁琐的接任仪式,穆伟眼神坚定声音严肃:“无法给你一个隆重的接任大典,千万记得这方砚台要保存好,日后只要你携此物和手腕上的印记,穆氏族人必将听你号令,若有违抗,尽数杀之。”
穆行贺从他手中接过那砚台时,他才终于明白继承宗主之位需要的是何等魄力,他再也不能逃避。
“记得,千万不能落在他人手里,尤其是你二叔,穆商陆。”
“孩儿知道。”
话音刚落,门外突然传出一阵巨响,大门应声落下,进来的那人虎背熊腰,面带邪笑,身旁跟着训练有素的侍卫,一字排开,将来往之门团团围住,穆伟的旧将将他们护在身后,可如此实力悬殊,也知道都将是惊弓之鸟。
穆商陆向前一步,高抬右手,示意弓箭手将箭放下,微微偏头,看着穆伟:“大哥别来无恙啊,怎么穆少爷也在啊,弑父的罪名,可还担得起?”
穆行贺顺势就要冲上前,被穆伟拦在身后,他缓缓起身,不失一个宗主该有的身份,挺起胸膛,目视前方:“是我认人不清,竟不知你有这般野心,我也知道,与你再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但若让我臣服于你,根本就是痴心妄想,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就算拼了我这条命,也绝不让你伤贺儿分毫!”
如此气势恢宏的话让穆商陆连连拍手,不禁感慨:“真是血浓于水,感人至深啊,其实我也没想过要赶尽杀绝的,只要你交出和合如意砚,我真的会选择放了你的,毕竟是我的亲哥哥,我怎能如此心狠手辣呢。”
“哼。”穆伟冷哼一声“痴人做梦!”
穆商陆的表情明显发生了变化,凝眉冷峻,声调上扬:“穆伟!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这么多年在你和父亲的双重压迫下,我忍气吞声,才有了今日这般盛况,我原想留你一命,是你不知好歹,就别怪弟弟我不念手足之情了!”
说完,穆商陆微微偏头,身旁的弓箭手刀斧手准备就绪,只等他一声号令,而屋内的人自知已无路可退,只能拼死一战。
而穆伟看着魏铭渊,凑在他耳边轻声道:“若有机会,带贺儿逃,逃得越远越好。”顿了顿“贺儿,就拜托你了。”
魏铭渊虽然人不着调,但关键时刻还是有些用的,他淡淡一笑,扬起唇角,但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定:“您放心,我必竭尽全力。”
但其实内心想的却是:我为何会这么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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