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明澜一笑:“那要看郡主想要审出来什么,仪宾德行有失尚可饶,若是对太后赐婚不满,意图毒害宗室,宠妾灭妻呢?”
含山脸色阴晴不定,好一会儿才道:“纵是有庆城公主的情分在,也断不会让武安侯为我筹谋至此,你想要什么?”
华明澜甩了袍袖,大步走下廊去道:“待有一日,郡主能为我在人前说个好话也就罢了。”
含山郡主跟了上去,心里纳闷,武安侯在这天底下最厉害的那对夫妻面前都是极有体面的,还需要在什么人面前说好话?她又能说上什么好话?
纵是心有准备,文姜和庄秀还是狠吃了一惊:“那穗儿竟然有了身孕?被人一把虎狼之药一尸两命?!”
含山郡主冷哼了一声:“平日里姐妹叫着,该下手时半点不软。虽蠢,但是狠啊!”
黄氏实不想这些阴私脏了女儿的耳朵,问道:“郡主以后作何打算?”
含山郡主道:“我也不必瞒着婶娘,我知穗儿之死有异,只不便查,本想着婶娘来为我主持公道,不想着庆城公主使了武安侯来,还牵扯出一团污糟,现下由武安侯交大理寺审理,倒也省的婶娘再沾染这些腌臜。”
黄氏喜含山直爽,对自己几人没有掖藏,便道:“你算长在我面前的,贵为郡主也愿叫我一声婶娘,我疼你的心不敢说和文姜一样的,但也是推心置腹,做婶娘的为你奔走又有什么怨言呢,只恨你大好风姿竟不能配一个好仪宾,平白耽搁了。”说到了伤心处,连带着文姜,庄秀都心下凄然,个个掉起了金豆子。
含山劝得了这个,劝不得那个,顿时就急了,又因黄氏等人并非外人,便将武安侯的计划和盘托出,咬牙道:“我和马敬元本就没什么恩情可言,不如依武安侯所言,一劳永逸!”
纵然黄氏对华明澜没甚好感,此时也感念他急人所难,对他道:“含山郡主势单,还依赖武安侯多多周全。”
陶文姜见含山郡主有望脱离苦海,哪里还记得武安侯那些不着调的事来,急急道:“若缺银钱打点,也只管开口。”
武安侯笑了起来。方才见了姐妹之情却是口蜜腹剑,狼猛蜂毒,现在才真正见了什么是金兰之交,勿失勿忘,可见人生百态有蛇鼠一窝,尔虞我诈,也有温情脉脉,义薄云天!一扫郁郁,人也跟着舒畅了起来。
因着大理寺要登门,少不了要含山出面打点,黄氏等人不便久留正要乘车返家,不想陶家派了人来通报:“庄大家到了!现正陪老太太说话儿呢,大奶奶,三奶奶得了信都在作陪!”
庄秀且惊且喜:“我娘回来了?”
文姜且喜且惊:“师傅回来了?”
含山郡主显是知道庄大家的,也不管自家事了,指着陶文姜凉凉道:“让你成日里瞎混,这一年来你读了几本书,学了几首琴曲,又作了几首诗,我倒是看看庄师傅捶你不捶!”
文姜撅了嘴儿,耷拉了眼儿,将见到庄大家的雀跃心思都消了几分。
武安侯一旁看了又爱又怜,对着赵安使了眼色,那赵安是武安侯身边第一机灵的,哪里还有不知道主子心思的,想着必要将这庄大家和陶姑娘的因缘查个一清二楚不可。
武安侯作战,向来无孔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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