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明澜生来不管忌讳,不理体统,借着瞻仰“义仆”遗容的由头强行开了棺,看了一眼再回头便冷笑连连:“仪宾可知穗儿此时形容?”
马敬元不明就里,摇了摇头,这样晦气谁还巴巴去看不成。
华明澜对含山郡主道:“请郡主找一个懂女科的婆子来。”
郡主府本就养着女医,含山随即命人召了来。
那表妹就先软了身子,马敬元一脸茫然的扶住表妹,又见华明澜对府中女医耳语了几句,便开口问道:“侯爷,那穗儿已死了,救不活了,找女医作甚?”
可叹马敬元此时此刻还如同浆子一般糊涂,待那女医掀开穗儿的下裳仔细查验了一番后,对华明澜点点头,华明澜随即道:“大声讲给仪宾听,你看到了什么?”
女医家本是含山王爷世代豢养,陪房入郡主府后也被表妹可着劲使唤过,如今哪有不报仇的,挺着腰,抬着头大声道:“穗儿死于毒杀!下体血迹未干,应是死前落了胎!”
马敬元也不再扶着表妹,任由她委顿在地,抓了女医的胳膊问道:“你说什么落胎?”
女医将马敬元的手推了下去,冷冷道:“我说的是毒杀,母死胎落,一尸两命!”
马敬元摇着头,喃喃道:“这不可能”忽的抬起头来,眼珠暴出来一般狠狠瞪着含山郡主:“是你下手打死了穗儿,还害了我的孩子,哪里是什么毒杀,分明是棒杀!”
华明澜朝赵安使了眼色,赵安几步上来拧了马敬元的胳膊,将他提溜起来,拖到穗儿的棺木前,马敬元还闭着眼睛不敢看,不妨赵安掐着他脖子将他摁了下去,正巧与穗儿脸对脸,马敬元看清了穗儿面容,喉咙“咯咯”作响,竟是骇得话也说不出来。
华明澜道:“哪家棒杀的死人是唇紫灰面,七窍流血的,分明是砒霜毒死!”复又冷笑连连:“你们表哥表妹倒是好手段。”
那表妹见事情已败露,早吓得魂不附体,烂泥一般拉扯不起来,马敬元倒是想喊冤,华明澜使唤起郡主府的人毫不客气,让人先堵了嘴,再一起绑了锁在下房里看管了起来!
郡主府的下人们在院子里奔忙,又有那平日里巴结着仪宾表妹的此时恨不得打自己几个耳刮子,使出十二分的精神来表现,华明澜背着手看了一会儿,对身后的含山道:“若你那仪宾念一点儿旧情,肯去见穗儿一面,也不至于落得今日这局面。”
含山郡主淡淡道:“生前鲜活自然可怜可爱,死时可怖就是个红粉骷髅,他怎愿去看。”
华明澜又问道:“这日子过得没趣,不知郡主是想痛快一时呢还是痛快一世呢?”
含山反问道:“痛快一时怎样,痛快一世又怎样?”
华明澜轻笑一声:“想一时痛快就由着大理寺去审,左不过小妾入狱,或杀或流,待过个一年半载,你那仪宾再纳一房,一切照旧。”
含山声音阴沉:“我若想痛快一世呢?”
华明澜道:“那咱们就帮着大理寺审,这拔出萝卜带出泥,马敬元干净不了!”
含山无奈道:“那有如何,我是太后指婚,还能和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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