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顺二十五年。
又是一年春,杏观园里喧嚣异常,各地慕名而来的宾客,将玥舞坊内围的水泄不通。
“听闻现今杏观园里的头牌舞姬,可是位难得一见的绝色佳人,其舞姿曼妙,样貌亦是楚楚动人,我见犹怜啊。”台下一位宾客赞不绝口地道着。
“那可不,”身旁另一位宾客紧接着应声道,“据说她是许久才会出面演出一趟,今日能挤进这玥舞坊的,少说都是提前一月预约入场,才能有幸一饱眼福的。”
“可我还是觉着之前的头牌牡丹,舞姿更为艳绝。”突然一个脑袋从宾客里头冒出来,只见他穿着园丁的衣服,毫不忌讳众宾客投来的异样眼光。
“景程,你这小子跑到宾客里头作甚?”五娘忽而冲他喊道,“外头还有好些客人要招待迎接,你赶紧忙活去。”
“好嘞。”景程应声道,一晃间又钻出芸芸宾客中。
叫唤过景程,五娘便匆忙赶到后园清倌人分院的闺房里催促去了。
此时芬香深闺中,一身穿红纱裳的柔美倩影,正望着墙上的结香花画作出神。
由于今日由她所创的独舞曲名为《血色记忆》,故而为了迎合曲目主题,她才换下了日常专属的明黄色。
后头分别盘起与落下的乌黑长发与红纱裳对比鲜明,前头额间落红花钿,宛转蛾眉,媚眼俏鼻,莞尔一笑的是朱唇皓齿。
三年恍如梦,她终归是应了那赌注,成为杏观园里的头牌舞姬,只是她所等的那个他,依旧没有再出现。
若不是墙上那幅当年与他在荷画坊一同作下的画,还能让她每每回想其中,仿佛他温柔的声音依旧在耳边清晰回荡,也许这三年来,她就差一点与杏观园里的所有人一样,以为自己是患上臆想之症,正做着一个幽长而痛心的梦。
她知道,终究不是梦,那迷人温柔的声音还在,那一颦一笑还在,那曾在额前留下的吻,入睡时在身后的怀抱,也都还一一在她脑海中深深记着。
五娘刚进入卧房中,一看到楚楚妩媚的结香,眼里已是无尽光芒,她也没能想到,当年那个在雨中毫不起眼的小叫花,如今竟已出落成一位人人追捧的头牌美人。
“结香,准备好就快去玥舞坊罢,要不然宾客们该等着急了。”五娘叫喝着,看到结香凝视着墙上的画又说道,“话说当年你独自在荷画坊练习不久,竟也能将字画作得如此地步,后来还能自创舞蹈,我就该想到,你不只是记忆惊人,在技艺方面也有高超的天赋。”
结香是自知者明,却只能颔首一笑道:“五娘,我这便前去玥舞坊。”
五娘又怎会得知,这字画,其实是衡之帮结香完成的呢?
结香绕道从玥舞坊偏门而入,只是刚跨进门槛,便看到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
那人看起来英姿飒爽,全然脱了当年的稚气,惹得她驻足片刻不敢相认。
“结香,你可还记得我?”那人望着她,首先开了口问道。
结香眼中闪着泪光,不可置信地走向前问道:“弭靳,你从京城回来了?”
弭靳道:“我应允过要你回来寻你,便一会定回来的。”
“你真的回来了。”结香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一把将弭靳搂住。
多年未见的故人,让她不由得再想起心中日思夜想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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