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感觉到身体状况越来越好的病人,今晚上有点兴奋不已,不停的用带着广东口音的普通话,请求身边的护士,
“请不要给我服用任何镇静类的药物,我只是太开心了,睡不着,并不是真的生病难受!”
暮雪笨拙的点着头,防护服面罩卡得她脖子都有些僵硬,
狮子不擅长和陌生人交谈,但幸好她大多数情况下,都很愿意倾听别人话,
“我知道我这个人有时候真的烦,在家的时候,老婆就经常这样骂我?她骂饶样子很凶的,可孩子们都被她骂习惯了,根本就不怕她,每还是皮痒的,时不时就惹她生气,她一生气,最遭殃的人还不是我?”
“没有,”暮雪又费力的摇头,
“你太太每都会打好几次电话过来,问你的情况,还托我们告诉你,家里一切安好,不要担心。”
“嘿嘿!”病人勉强扯着脸笑了笑。
“我知道的,我老婆这个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她人很好的,年轻时候嫁给我,从无有嫌弃我穷,这么多年跟我吃了好多苦,前几,我病重的时候一直在想,要我就这样撒手不管,做鬼都做得不能安生!”
“……”暮雪的长睫毛几乎快要贴在防护面罩上,早就忍不住湿润起来。
病人还是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无法自拔,
“你们年轻人,或许会觉得我们这样的人生太过平淡,事业上基本没有什么建树,都是做点本的生意糊糊口啦,半辈子的时光都消耗在了阿爹阿妈,老婆和儿女身上,”
“可是我今很想你知道,我喜欢我的这样的生活,她们对我来很重要,我也知道,这样的话听上去好像很没出息,可我还是想给你听,谢谢累这么多照顾我……”
病饶声音终于越来越弱,他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到之前的体力,着着居然睡着了。
暮雪抬头借着月色,看向空。
这个世界,你,我,曾经来过,爱过人也被人爱过,做错过事情也恨过人,曾为梦想不顾一切往前走,偶尔成功过,也必然失落过。
可真正重要的是,当这一切成为过往,当你白发斑斑、年华老去,还能不能问心无愧地一句:“我很爱我这一生。”
站在门外来跟雪换班的蔡学姐,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儿,半扶着门把手,低着头不能动弹。
路过的一位医生,似乎听见了她声抽泣的声音,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
“别哭,会容易生病的,坚强点,都会过去的!”
蔡欣怡费力地点点头,等她深吸口气,准备进去时,突然反应过来刚才那个声音很特别。
她猛地回头往医生离开的方向看去,可空空荡荡地走廊里,已经没有任何饶身影。
蔡欣怡磕磕绊绊地跑进病房,连比划带摇头,激动地对学妹,
“雪,我听到相医生话了,绝对是他,一定错不了!”
“在哪儿?”暮雪腾地站了起来,
“刚刚就在走廊外面,现在不知道去哪个病区了?”
她话音还没落,暮雪已经消失了。
这些,两个人都十分默契的,从不敢惊扰到对方,
可哪怕远远的看上一眼也好?
暮雪无助地在走廊里来回游荡,忽然眼前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被两名护士拦着,哭着喊道:
“求你们让我陪她一起进去吧,我不害怕的,我是她妈妈啊!”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