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沅莹无奈地摇摇头道:“不用理她。眉姐姐明日去围猎吗?”
“我大概只能做个观者了,骑射只会皮毛,若不是皇后娘娘嘱托再三,我是万万不敢来的。”
刘沅莹笑道:“你当我会,我还是第一次来呢,不过来了也好,天高地阔,山清水秀,幽静寂廖,若能纵马驰骋,必能将所有烦恼散得无影无踪。”
几句话说得谢眉远也心生向往,笑道:“不曾想到四公主如此豪气,既如此,明日我也下场一试。”
两人正说笑,忽见三皇子刘子馀站起来道:“敢问太子殿下,明日围猎可有什么彩头?”
刘子桓闻言眉毛一挑,问道:“三弟怕是有什么想头?”
“不敢,我是想每年射猎都没什么章法,大家乱射一气,最后也难分胜负。不如明日分为两队,太子在东我在西,辰时开始,午时结束,谁猎的动物最多,谁为赢家!”
刘子馀话音刚落,众人立时一阵窃窃私语。
谢眉远悄声道:“这三皇子好不晓事,太子与他虽是亲兄弟,但更是君臣,这么明晃晃地要与太子竞争,谁敢与他一队?”
刘沅莹点头,心想:“这位三哥还真是一如既往地蠢,这是要把自己的底牌都暴露给敌人吧!”
只见太子沉吟不语,裴叔玉冷冷道:“康王(刘子馀封号)好兴致,可惜我们做臣子的不好与太子殿下争的,不如我与蓝颐陪您一乐,不知康王意下如何?”
蓝颐是豫康长公主的儿子,父亲是在边关手握重兵的信国公,从小十分跋扈自傲,整个京城就没几个能让他正眼相看的。他听了刘子馀的话也只微微冷笑,一脸漠然。
刘子馀大怒,想说什么又忍了回去,气得脸通红。
刘子桓笑道:“既出来围猎,便不必讲那么多规矩。这样吧,明日孤在东面,三弟、叔玉、蓝颐各在西面、南面、北面,辰时开始,午时结束,谁猎得多,谁获胜。”
刘子馀要的就是确保太子明日参加围猎且全力以赴,闻言满意的坐下。
刘沅莹却是更坚定了心中的怀疑,不由朝裴叔玉望去,恰裴叔玉也望了过来,两人目光一撞随即闪了开去。
是夜,山高月小,风寒露重。刘沅莹把自己裹在被子里,一直睁眼望着帐顶,她数着外面打更的声音,紧张到了极点,五更天时,忽一阵阴风吹来,险些将烛火扑灭,刘沅莹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披上外衣便往外跑,守在外屋的玉屏听见动静,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只看见刘沅莹的一个背影,她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忙跑出去,却哪里看得见人影?
刘沅莹跑出自己住的院子,才意识到连灯笼也没打一个,想回去,又见后面黑沉沉的,像个可怕的黑洞,只好借着过道里微弱的月光一步一步往前挨,她心里想的是,一定有什么事发生了,若是没事,她便把那匹明天会夺走太子性命的马杀掉!她凭着一股意念支撑着往前走,可这里不比京城,这座行宫背山靠水,夜里十分寒冷,刘沅莹冻得牙齿打颤,感觉自己要被凉风吹透了。黑暗中不辩方向,一时又似乎迷了路,正惊慌无奈时,忽听前面似有搏斗的声音,接着一个瘦小的黑衣男子直冲冲地向刘沅莹奔来。
刘沅莹惊得呆住,直觉告诉她,这就是那个捣鬼之人。
那人越奔越近,刘沅莹像是被钉在了地上,她突然拔下头上的簪子狠狠地向那人刺去。黑衣男子万料不到黑暗之中居然有人,脖颈间猛然被一件利物刺中,虽说只刺破了一道口子,但他本就是仓惶逃窜,这一下令他又惊又痛,两腿一软扑倒在地,后面立刻追上几个如狼似虎的侍卫将他死死按住。
刘沅莹此时才感觉到怕,双手已没有知觉,腿一软便要摔倒在地,突然一双略带秋夜寒凉的有力的手臂从后面扶住了她,接着一股好闻的男子气息钻入鼻腔,刘沅莹急忙回头一看,原来是裴叔玉,她不由松了一口气,道:“这人是谁,要做什么?”
“你还真是大胆,居然跑到这来,你就不怕有鬼吃了你!”
刘沅莹一个哆嗦,身上汗毛都竖了起来,不由一阵后怕。
裴叔玉又缓和了语气道:“你能自己走吗?”
“你松手让我坐下,帮我找个软轿来,我一时动不了了。”
“等找到软轿,整个行宫都知道这里闹刺客了。”裴叔玉说罢不由分说将刘沅莹背起,边走边指挥侍卫道:“把人押到太子那里,不要声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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