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吹来了一阵风,御书房的蜡烛熄灭了大半,就剩下两支昏昏暗暗恍恍惚惚燃着亮着。
皇帝嘴角留下一缕血丝,紧紧捏着以往奉若珍宝的画卷,捏出了褶皱来,心下一派灰暗惨淡。
大理寺,议事堂。
“你倒是还挺信任这几个管事的,什么就信什么,也不怕他们阳奉阴违坏了你的局?”薛齐眯着眼看慕北。
慕北挑起眉毛,很随意的靠在椅背上面,活像没有骨头似的,懒懒散散,“什么我的局?薛大人这话,下官有点不太明白啊!”
薛齐瞅着她,也是摸着胡须一笑,“不明白就不明白吧!总之啊,我明白就够了。”
慕北低笑一声,“薛大人什么就是什么吧!”
然后顿了顿,表情正经了许多,道:“都患难见真情,倒不仅仅如此啊,患难也能瞧见人心,现下衙门里面还留着的,想必都是有抱负,有良知的,我为什么不信?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嘛。”
这算是回答了。
薛齐听了后大笑出声,看着慕北的目光,里面欣赏的意味愈发浓郁起来,“看来啊,我果真是没有看错你的,你这个子,实在是有意思的紧,往后我们大理寺可有的热闹,也有的忙碌了。”
慕北点点头,诚然的开口道,“我们做官儿的,可不就是为了帮百姓做实事,忙碌一点,热闹一点,不好吗?”
薛齐深深的看着她,“自然是好啊!”
语气几分感慨,也有着看透世情的沧桑。
慕北不禁莞尔,“我还以为薛大人这么晚了把我留下,是想问我为什么会来大理寺的。”
薛齐拍了拍慕北的肩,问:“不是摄政王推举的吗?”
他眨眨眼,又道:“况且,这个重要吗?”
慕北一下子笑开,觉得这个上级真是对足了自己的胃口,回了一句,“不重要。”
“所以嘛,”薛齐往后一靠,也摆出了一个闲适的姿态来,“不重要的事儿,何必追根究底,这人生难免糊涂,糊涂着未必不是一种人生。”
慕北点点头,语气意味深长,“薛大人是有大智慧的,只是待在大理寺,着实有些屈才了。”
薛齐挑了挑眉,语气充满了辛酸无奈,道:“本官看来,这朝堂上许多官员在现下位置上,可都是屈才,这三年的科举,出的人才可都不少,许多冷硬老骨头也被抹了油。”
慕北一笑,似是调侃,“哈哈,薛大人您有时候也别太智慧了,叫旁人可怎么过?”
薛齐摇摇头,眼中一片精芒闪烁过,“慕大人您才是有智慧,有勇气,更有手段的。”
“但是,凡事也须得心谨慎,先人的慧极易夭,不是没道理的,须知木秀于林风摧之。”
慕北颔首,郑重作了一揖,“多谢薛大人提点,子记下了。”
她自过惯了无法无嚣张霸道的日子,几乎懂不得什么是收敛,哪怕差点赔上命来,三年韬光养晦也没能叫她真正长出教训,。
如今薛齐可谓一语点醒梦中人,这份恩,她必须常
“你我有缘一堂,我便也了这不该的,你能听进本官就很欣慰了,何须如此?”薛齐连忙扶起慕北,他要是没猜错的话,她的礼,他可真受不起。
如此一想,目光不由得复杂了许多。
慕北微笑,大体看出来了什么,道:“遇见大人这样的上司,慕北三生有幸,大人之才,该当宰辅。”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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